指揮中心屏幕上，麵包車像條泥鰍，在車流裡鑽來鑽去，離農貿市場越來越近。
“彆硬追！那邊人多！”李秀英對著對講機喊，卻聽見裡麵傳來急刹車的聲音。
麵包車徑直衝進農貿市場入口，攤主們嚇得往兩邊躲，蔬菜筐、水果箱被撞得滿地都是。
“狗娘養的！眼瞎啊！”賣西紅柿的王嬸撲到攤前，看著滿地滾得稀爛的紅西紅柿，氣得抄起旁邊的爛茄子就往麵包車後窗砸。
茄子啪地糊在玻璃上，留下一道紫黑的印子。
麵包車沒停，車頭又撞翻了李叔的雞蛋筐。
一筐土雞蛋全摔在地上，蛋清蛋黃混著碎殼流了一地。
李叔氣得直跺腳，揮著手裡的秤杆大罵。
“你爹你娘沒教你走路看路？我這雞蛋是淩晨三點進山收的！”
賣豆漿的小張剛把熱氣騰騰的豆漿擺上桌，麵包車的後輪就碾過他的塑料桶，豆漿潑了一地，燙得他腳脖子發紅。
“操！賠我豆漿！”小張抓起旁邊的鐵勺就扔過去，鐵勺砸在車尾燈上。
幾個買早點的市民也圍了過來。
穿睡衣的大姐扶著被撞得歪倒的自行車，對著麵包車的背影吼：“趕著去投胎啊！這是市場！有老人有孩子的！”
一個送孫子上學的大爺氣得吹胡子瞪眼，撿起地上的油條渣往地上啐：“囂張個屁！早晚被警察抓進去蹲大牢！”
剛買完菜的姑娘蹲下身幫王嬸撿爛菜，對著麵包車消失的方向罵：“撞了我們就想跑？良心被狗吃了！”
旁邊的小夥子掏出手機對著車牌拍照，大喊：“我拍著車牌了！這就報警！讓警察收拾你們這群雜碎！”
麵包車的尾氣卷著爛菜葉和雞蛋殼的腥氣飄過來，王嬸抹了把眼淚，撿起地上的秤盤往地上一摔：“彆讓我再看見你們！看見一次罵一次！”
李叔蹲在雞蛋攤前，摸著黏在地上的蛋黃，聲音發顫卻依舊狠戾：“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得把你們抓回來賠我的雞蛋！”
幾個趕過來的安全局隊員剛停下車，就被圍上來的攤主們拉住。
“快追！那車撞了我們的攤就跑！”王嬸拽著隊員的胳膊，指著麵包車逃竄的方向。
“往西邊小巷子跑了！車後窗還沾著我的茄子呢！”
安全局的越野車太大，隻能在入口處急刹，眼睜睜看著麵包車從市場後門衝了出去。
“操！”追在最前麵的隊員猛砸方向盤。
後門外麵是條僅容一輛車通過的小巷，麵包車鑽了進去，越野車根本開不進去。
小巷儘頭，麵包車衝上一條偏僻土路，揚起漫天塵土。
頭虎看了眼後視鏡，安全局的車已經沒了蹤影，咧嘴一笑：“搞定！”
二虎搶過牛皮本晃了晃：“王少要的東西到手，這群飯桶還在找我們呢！”
四虎打開車窗，朝著後麵的塵土吐了口煙：“安全局？不過如此！”
指揮中心裡，屏幕上的紅色標記在土路儘頭消失。
李秀英攥緊對講機，聲音發顫：“各隊彙報！有沒有發現目標？”
“沒有！土路岔口太多，失去蹤跡了！”
“城東外圍已布控，但沒看到黑色麵包車！”
李秀英盯著空白的監控畫麵，四虎，還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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