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義堂。
和聯社名下,和字頭社團。
在沙河鎮,和義堂的實力算不得第一,社團成員號稱數百,其實,大部分都是交保護費打著社團名號的底層人士,有小商小販,有獵戶,有漁民……
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刀手,也就數十名。
武者也不多,六七名的樣子,除了堂主於山鍛骨境之外,包括二堂主徐成在內都是磨皮境。
當然,若是大規模的幫派火並,花一些代價,能夠從其他的和字頭請來幫手。
在沙河鎮,和義堂掌控著幾家私娼,有著兩家賭檔,偶爾也會做一些人口販賣的交易,總之,可以說是包娼庇賭,無惡不作,當然,欺壓的都是那些無力反抗的普通人。
稍微有點實力的勢力,它都不敢去招惹。
譬如山幫,排教,武館,以及幾個土豪家族,全都敬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這些勢力也對和義堂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主要是看在和聯社的麵子上。
單獨的和義堂不可怕,上百個和字頭組成的和聯社對他們來說就是龐然大物了!
伏擊顧鵬,活捉顧鵬,這一次,和義堂幾乎傾巢而出。
幾個武者都參與了進來,幫派的精英刀手也全部到場,加起來,足有三十多人。
此時,分成了好幾個小隊衝入了山林。
如果說,顧鵬沒有將尋蹤覓跡這門技能推到精通,接近大成的程度,也就不能隔得老遠便發現了伏兵,發現了身後有人,一旦進入了溝穀,受到地形限製,多半插翅難飛。
他擔心被山匪襲擊,一直以來,小心翼翼。
如此,也就提前發現了和義堂的那些人,先一步逃離,並沒有掉落陷阱。
最後,變成了長跑比賽。
他一個人在前麵跑著,身後,三十多人追逐。
一路往著大青山的方向奔去,沿途,不時有鳥群從林間竄起,在山林上空盤旋著,嘰嘰喳喳地飛向了遠方,像是往鉛灰色的天空撒了好幾把沙子。
……
於山麵色鐵青,停下腳步。
他回頭望向手下,有八個人跟著他,除了一個武者心腹之外,其他的都是沒能武道入門的刀手,沒有激活氣血的關係,在山林內全速奔跑了半個時辰,一個個大汗淋漓,麵色通紅。
雙手叉腰,低著頭,張著嘴,伸著舌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前麵,已經聽不到顧鵬的腳步聲,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倒是能夠聽到同伴們急促的腳步聲,偶爾發出的怪叫聲,一行三十幾人,已經分成了好幾坨,散落在大青山的山嶺。
畢竟不是軍隊,根本就沒有什麼組織性。
在大街上進行廝殺或者毆鬥,短時間內或許還能保持陣型,像現在這樣自然毫無陣型可言。
腿腳快的跑在了前麵,腿腳慢的跑在了後麵……
像於山這樣,還有著幾個人跟隨,能夠組成一個戰鬥小隊已經算是不錯了,好多人已經跑散掉隊了,獨自一人又或者兩三人成隊,在山林中遊蕩。
所以,偶爾能夠聽到喊叫聲。
這是掉隊的聰明人在尋求聯係。
至於顧鵬,這個聰明的小家夥已經銷聲匿跡,不知道藏在哪兒,要想在連綿千裡的大青山把他找出來,根本就不可能,雖然,不想承認,於山也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
決定傾巢而出的時候,他告誡幫眾,獅子搏兔尚需全力,現在看來,那番訓話已經變成了笑談。
不遠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於山示意眾人小心,他朝著聲音來處喝道。
“誰?”
“山哥,是我!”
徐成的聲音隨風飄來。
不一會,他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雙方彙合,四個武者,十來個刀手。
“山哥,怎麼辦?”
“繼續追下去,還是吹哨子,讓大家夥集合,天快黑了,黑下來之後就更彆想找到那個小兔崽子了!”
徐成靠著樹身,漫不經心說道。
於山掃了他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低下頭,細細尋思,一時間,難以決斷。
鳴金收兵?
理智上,他偏向這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