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想,這是何苦呢?
他們這種沒有靈根的人,在修真界就如同螻蟻,有什麼好掙紮的?
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他又有些埋怨邵闐,但凡他那夜給他留一絲顏麵,但凡他彆那般決絕,在這偌大的修真界,他們兩個完全可以緊緊依偎。
他為了讓他不再輕視自己,已經停了主動獻身博取資源那些勾當,他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他呢?還不是放下了清高的姿態,做了修士的爐鼎。
李鈺憎惡的目光裡,又多了一絲隱秘的欣喜。
邵闐跟他一樣,都被拽下了泥潭。
沈椿棠回頭睨了李鈺一眼:“你還在等什麼?給你機會你彆告訴我你不中用!”
李鈺咽了口唾沫,頂著邵闐清冽冷肅的眼神一步步上前。
他心裡是膽顫的,他最是懼怕邵闐這種清冷沉默的目光,此時的他就像是深淵裡關著的一頭巨獸,隨時會張開鋒利冰冷的利爪掏出他的心臟。
都是紙老虎罷了。
李鈺安慰自己,他也是為了自保,誰要邵闐得罪了南墟山最受寵的小仙子!
他將春茗丹掏了出來,嘴唇顫抖地說:“邵闐,我沒想害你,真的,我隻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彆怪我,你也彆再反抗了,這都是命,我們都是賤命。”
說完,他閉了閉眼睛,動作卻十分快速的將丹藥塞進了邵闐口中。
沈椿棠在旁邊發出一聲冷笑。
凡人真是可笑至極,分明自己內心欲望強盛,偏要找各種借口為自己脫罪,真是虛偽!
李鈺看了眼邵闐清冷平靜的麵龐,從對方深沉的黑眸裡看見了殺意,他莫名打了個激靈,後退了兩步,踩到了沈椿棠的鞋尖。
他這會兒就跟個驚弓之鳥似的,嚇得彈跳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仙子,我給您擦乾淨。”
說著,就熟練的趴了下來。
沈椿棠一腳將人踢開,這種用舌頭服侍過不知道多少人的肮臟貨,她嫌臟!
少女神色陰沉,眼睛直勾勾看向端莊肅靜的邵闐,心裡已經勾勒了一副大師姐看見未婚夫被肮臟賤貨蹂躪時的震驚厭惡圖了。
唔,大師姐會不會氣得將兩人殺了?
奸夫淫夫,嘖。
喜事變白事,想想就熱鬨。
沈椿棠想到這裡,嘴角溢出一抹清淺的笑,朝李鈺說話時口吻稱得上溫柔:“留著力氣,好好的侍奉我大師姐的爐鼎,你若中看不中用,襠下二兩肉我割了喂狗。”
李鈺下腹一緊,囁嚅的應了聲。
片刻後,春茗丹明顯起了作用。
邵闐病弱蒼白的臉上爬上了紅暈,從耳根開始,蔓延到了兩腮,清秀可人的麵龐,猶如染了夕陽胭脂色的高山之雪,本就顏色頗深的嘴唇,這會兒更是紅得滴血。
最是那一抹清冷中帶著女兒羞一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