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厭又耐著性子待了會兒,思維開始飄散。
她想起了邵闐那猝不及防的、蜻蜓點水的吻。
少年的唇和他清冷的氣質一樣,水一樣的清涼,輕輕觸碰上來時,又柔軟得不可思議。
蓮厭臉頰微微發熱,眼神也有些呆愣。
邵闐為什麼要突然親她?
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兩人如今結成了道侶,那是不是也要履行凡間夫妻那些義務,凡人壽命短暫,因此更看重香火的傳承。
邵闐他……是不是想要個孩子?
才試探地去親她?
總不會是喜歡她吧?
蓮厭很快反駁了這個古怪的念頭。
邵闐應該不是喜歡她,她喜歡大師兄的時候,恨不得整日與大師兄形影不離,可是邵闐待她總是淡淡的,若即若離,連她去參加宗門大比,他也不願意來看。
不過蓮厭心裡也沒有什麼失望的情緒,畢竟她和小可憐結為道侶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突然想起了那個染血塗唇的吻,手指碰上嘴角,用力一撚,果然有一抹殘紅。
蓮厭輕輕哼一聲,哪有這樣給人塗口脂的?
不過她想到自己不小心抿進去的鮮血,心裡一悸,連忙盤腿坐著運行靈力。
和小可憐抱抱親親就能增長修為,那對方的血……
似乎是為了應驗她的猜想。
本就即將結嬰的修為,在蓮厭催化靈力閘門時,渾身靈力如同爆發的岩漿開始沸騰翻滾。
蓮厭緊閉眼睛,額上很快就沁出了汗水。
靈力怎麼增長了這麼多?
不止如此,還隱約不受她的控製。
滿注的閥門一旦打開,再想合上就沒那麼容易了。
“砰”地一聲,馳騖珠被無形力量震碎。
蓮厭眉心緊蹙,兩手掐訣,試圖控製住體內亂竄的靈力。
內庭院,曾醫修倒是沒打算太拖著新郎官。
畢竟這位新郎官的身體,他是再清楚不過,孱弱得更一條腿邁進棺材裡的人沒差彆。
但蓮厭剛走不久,天璿峰又迎來了兩位賓客。
曾醫修一見來人,差點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他還以為自己這個賓客已經來得夠晚了,誰知道還有比他更晚的。
人家小兩口都拜完堂,送入洞房了。
“同塵真人。”
“閒觀小友。”
曾醫修淺淺喝了兩杯,紅著臉起身和師徒倆見了禮,笑嗬嗬道:“修真界百年不出件喜事,真不怪大家沒有時間觀念哈哈。”
“新人已經拜完堂了,我正愁這新郎官不能喝,沒人陪小老兒飲酒,兩位來得正好,來來來,坐下一起飲酒。”
同塵真人表情有點凝固,但轉瞬又恢複了正常,看了眼身旁的弟子。
彆有深意的歎了口氣。
昨夜他讓這小子來搶親,這小子偏不來。
最後便宜了個凡人。
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