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隨最後的記憶碎片,就是溫馴低頭的沈燁。
可能是一番拋心置腹的表白愛語打動了妻子,不輕易示弱服軟的領袖居然讓出主動權。
“小許!給我開門!”
粗暴的砰砰聲響起,吵醒了尚在睡夢中的人。
許隨勉強睜開眼睛縫,睡眠不足導致的反胃惡心讓他臉色泛白,眼前發黑。
翻滾的胃囊又痛又難受,許隨爬起來,趴在床邊乾嘔了一聲。
“沈燁……”許隨迷糊地扯起被子,蓋住不著寸縷的身體,虛弱道,“給我倒杯水。”
一隻大手將他撈起來,讓許隨靠在自己的寬闊的懷裡,接著遞過來一杯水。
許隨手腳發軟,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他乾脆閉著眼睛,張嘴等喂。
沈燁把杯沿放到他嘴邊,許隨咬著杯沿嘬了兩口,潤完喉後臉色好看了很多。
“藥放在哪兒?”沈燁掃視這間客房,用被子卷住許隨的身體,“我去給你拿。”
“在我原先的房間裡,桌子上有個小藥箱。”
許隨聲音嘶啞,如同磨砂板刮擦般粗糲:“你去拿藥,我去應付外麵的人。”
沈燁從地上撿起米白色外套,動作利索地穿上。
小一號的衣服勾勒出他修長完美的身體,襯得他腰細腿長,獨特的氣質十分吸睛。
許隨抱著軟乎乎的被子,惺忪的睡眼盯在他身上,有些移不開。
……就一件普通外套,竟然硬是穿出走秀場的高級感,像是即將走紅毯的頂級超模。
沈燁拽起拉鏈,沒什麼精氣神,俊美無儔的臉給人蒼白陰鬱感,長睫垂著,眸色幽黑。
“許隨,你要是還想要學位證書就給老子開門!誰給你的狗膽得罪王少爺?!”
門外的敲聲還在震天響,跟要砸碎這扇門硬闖進來一樣,還粗魯又暴躁地踹了幾下。
沈燁視線移了過去,外麵的人汙言穢語罵個不停。
他不耐煩地皺起眉尖,伸手捂住許隨的耳朵。
“外麵那個嘴賤的爛貨色,弄死算了。”沈燁懶洋洋道,“你等我一會兒,殺了他再給你拿藥。”
許隨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哢嚓一聲,木屑四濺。
沈燁徒手掰碎椅子,修長有力的手裡落進一條凳子腿。
拍打手心感受粗度,沈燁找到了致死又不至於打碎腦殼讓血和腦漿染臟地板的力氣,滿意頷首。
然後凳子腿往肩上一搭,背影瀟灑,抬腳就要衝出去給那人一悶棍。
許隨咳嗽了兩聲,趕緊提高聲音叫住宛如瘋狗出籠的沈燁。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