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坐在沙發上,拿起指甲剪,握著小貓的爪子一點點修剪。
許隨縮在他的懷裡,呆呆地抬頭看。
男人眉目深邃沉冷,濃顏俊美的五官幾乎稱得上美麗,不笑時蒼白陰鬱,仿若一朵頹靡瀕死的豔花。
極其侵略性的臉龐,讓人看了既覺得耀眼驚豔,又拒人於千裡之外。
沈燁長著一張讓人下意識畏懼和避退的容貌,足夠的鋒利俊美,卻不夠柔情似水。
“哢嚓……”輕輕的剪甲聲響起,許隨看了眼被男人溫柔嗬護的小爪子。
“喵。”
你剪疼我了。
沈燁把力氣放得更輕,仿佛在捧一觸就碎的嫩豆腐:“是不是剪到肉了?”
許隨點了點貓頭,委屈巴巴地蜷縮起根本不疼的粉墊貓爪:“喵嗚……”
你不愛我了,要把我送給彆人養,還剪疼我的指甲。
沈燁正想哄兩句,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笑非笑地看向那雙濕漉漉的貓瞳:“又裝?”
許隨柔柔地蹭了蹭他的手掌,舌頭舔舐著人類的指尖:“喵~”
就是剪疼了,你動作輕點兒。
沈燁點了點他的貓頭:“小矯情,爪子給我。”
許隨把爪子搭在他的手心。
沈燁溫柔親了口他的粉墊,動作輕柔地修剪起來。
夜色深沉,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之景。
哢嚓,哢嚓。
柔綿的貓叫和人類的低語聲響起,一唱一和。
“剪到這裡怎麼樣?”
“喵。”
“還想再短點?再短就剪到肉了。”
“喵。”
“又撒嬌?剪出血了還得哭著煩我。”
給小貓解決了儀容儀表的問題,除了脊背上那幾道結痂的傷口,許隨現在看起來和一個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小貓咪沒什麼區彆了。
沈燁抱著新得的小寵回了房間,他把貓窩搬到自己臥室,又分彆裝了貓砂和貓糧,把許隨塞進溫暖的窩裡。
許隨鑽出小腦袋甩了甩,不滿地抱怨:“喵!!”
我不要住貓窩,我要和你一起睡!
“就我那睡姿,就你這身板,第二天我隻能見到一具貓屍。”
沈燁一手指頭把小東西戳翻,看他貓仰馬翻的模樣,無情嘲笑道:
“不服氣啊?有本事你站起來打我。”
許隨被他撩出火氣,蹦起來後退幾步,喉嚨威脅地滾出低吼,撲上去咬了一口。
他動作迅猛矯捷,真下嘴卻收了力氣,小奶牙叼住手指搖頭晃腦地甩了兩下。
貓瞳凶巴巴地瞪著犯賤的沈燁,一副“我就要和你睡”的倔強模樣。
沈燁被他凶得不疼不癢,淡定地戳住貓頭,迫使許隨鬆嘴。
“喵!”許隨抬高小腦袋,爪子扣緊貓窩,對他尖銳地喊。
你不愛我了!
沈燁視若無睹,起身關燈:“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睡覺。”
室內陷入墨色的寂靜。
沈燁站在原地,含笑的眸子靜靜看著那團黑乎乎的小東西,半晌才摸黑上床。
喵咪不甘委屈的聲音在角落傳來。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