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見家長,“婆媳”矛盾就初現端倪,沈燁無辜地說:“他們以為我被鬼迷了眼,不是在針對你。”
“我不想去。”許隨低頭玩他的手指頭。
“我就想要你一個人,他們想搶走你,我就不喜歡。”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沈燁語重心長,“老公,你得認命。”
“我不。”許隨癟嘴,“為什麼你非得有家人?跟我一樣無父無母不行嗎?”
“嗯……不行。”沈燁牽住他的手,歪頭思索片刻,“雖然我很不想承認,可我有現在這樣的自信和底氣,能養成這樣的性格,很大一部分來源於他們。”
“如果你喜歡我身上這些特質的話,那他們就不可或缺,必須要在我生命中經過。”
許隨抬頭輕輕瞄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低不可聞:“……我喜歡。”
他說的低啞,沈燁卻捕捉到了,毫不意外道:
“喜歡那就接受,也不一定要你們相互接納,那不太現實,去見個麵認認臉也行。”
許隨還在猶豫不決,沈燁卻揉搓他的耳朵,說:“想賺錢嗎?”
“想。”許隨嗓音發悶。
“想就去在他們名下掛名。”沈燁說,“他們都很有錢,以後你遇到事了,就可以找那些人幫忙。”
錢這個事,在夫人嘴裡似乎很重要。
為了日後著想,許隨捏住鼻子:“……行。”
沈燁讓道長來六婆山,大概等了兩天,從遠方匆匆趕來的道長留下一句“加錢”後,就做起了法事。
法事結束,道長轉身就走,全程就那兩個字,其餘的半句話也懶得說。
沈燁也不管他,把徹底丟掉禁錮的許隨拉出來。
確定許隨能離開六婆山,並且在日光下行走後,一人一鬼打車回了帝都。
“老公,進門你彆太拘謹,我領著你打招呼,我喊一聲你跟著喊一聲,認臉就行,不需要記名。”
沈燁臨近家門,突然緊張起來,向許隨神叨叨地碎碎念。
許隨反而是比較淡定的那個,在迫不得已妥協之後,他對見家長這件事反倒看開了。
“嗯。”他挖著新買的小蛋糕,頭也不抬。
沈燁繼續:“他們可能會為難你,也可能不會,不過你慌了就看我,我鬨事掀桌讓他們連飯都吃不了。”
許隨不感興趣地點頭:“嗯。”
“之後我就搬出來住好了,我名下還有點錢,趁窮困潦倒命沒發揮作用前都轉你手下,不然我指不定付出什麼代價把那筆錢花光。”
許隨聽到錢這個字,提起了精神:“好。”
“我之後就躺在家了,你要是沒良心嫌棄我,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
許隨鼓了鼓臉:“不會,我就要你。”
夫人靠他養這件事這麼美妙,他瞎了眼才會嫌棄。
“反正……你就先冷靜,然後沉得住氣,有人給你添堵你就找我,我給你出氣。”
許隨被他念叨得不耐煩,挖了口奶油蛋糕塞沈燁嘴裡:“夫人,你多吃點。”
沈燁咬著塑料匙不放,望著許隨不以為然的臉色,心底深深長歎口氣。
這要是出意外,他就隻能在旁邊做“不要打了”那個柔弱小白花了。
畢竟哪個都惹不起,他偏幫哪個對對方都不算公平,很可能惹雙方白眼,那還不如裝死。
到了沈家門前,沈燁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