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抓住她的手,仿佛用儘了全力。
瘦骨嶙峋的青筋暴起,無名指上還帶著鑽戒。
聶行煙低頭往下凝了一眼,秦澈的手如被火燎,訕訕鬆開。
“彆走煙煙,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他眼眶通紅,名貴的大衣已經起了毛球,往日裡意氣風發全然不見。
聶行煙雙手抱肩,全防禦狀態,“叫我全名,我還沒跟你熟悉到你可以喚我昵稱的程度。”
煙煙是她親近的人才能叫的。
麵前的這個人,他不配。
燕麥絲絨拿鐵緩緩入喉,往日裡香氣撲鼻的味覺也漸漸成了苦澀。
這都是他自找的。
他認。
“你和淩東言……”
話剛開個頭,聶行煙漂亮的眸子裡仿佛浸了一團冰,化成了利刃朝他刺來,聲音冷然,“說你知道的事,扯彆人乾什麼?”
秦澈生怕惹惱了她,急著解釋,“煙、行煙你彆誤會,因為這個事,跟淩東言有關,思思被關進局子,正是他一手造成……”
他喝了大半杯咖啡,事情的前因後果也跟聶行煙講了一遍。
昨晚得到消息的秦澈連夜去探望淩思思,派出所那邊辦事效率極高,連夜把她轉移到了拘留所,他吃了個閉門羹。
但是事情前因後果他大致了解清楚了。
他是男人,太清楚像淩東言那樣的男人,費儘心機幫另外一個女人,意思不言而喻。
那他的心思,煙煙知道嗎?
秦澈不敢確定。
他心亂如麻,明明這些都跟他無關了,可他就是忍不住。
聶行煙的手輕緩摩挲著咖啡杯,也不知道是被咖啡的熱氣暖到了,還是聽說淩東言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竟然大動乾戈替她出氣感動到了。
她心頭越來越脹,總有股什麼情緒想急於宣泄出來。
“你今天來是乾什麼的?彆說是巧合。”
麵對秦澈,她的神情又恢複到了方才的冷漠。
咖啡廳裡四周都是巨大的落地窗,裡麵溫暖舒適,外頭天冷人都行色匆匆。
秦澈視線隨意一掃,便和一雙諱莫如深的眸子撞了個正著。
那人站在窗外,凜冽淒寒的風把外頭樹枝散落的枯葉吹得紛飛,都沒吹亂他一根頭發絲。
看起來還是那麼矜貴冷然。
淩東言,他什麼時候來的?!
來多久了?
他心神一顫,杯子差點都拿不穩。
下意識地看向聶行煙。
發現她正擰眉望著自己,一臉不耐煩。
秦澈撤回視線,表現的無比正常,刻意不去關注外頭,“你剛才說什麼?”
聶行煙有點不耐煩了,她不想再在秦澈身上浪費時間。
不能讓她轉身!
窗外淩東言還在看著他們!
男人之間的勝負欲在那一刹間到達頂峰。
秦澈把這一輩子的機靈勁全用在今天了,就在聶行煙要轉身的瞬間,他啊的一聲,雙手抱頭,緩緩蹲下,哼哼唧唧的呻吟。
“我頭好疼!煙煙……”
聶行煙停了一瞬,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