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秋潮一雙圓溜溜的小鹿眼裡透著幾分不服氣,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雲綰掐住了腮幫子。
“人各有定數,延長壽命乃是逆天而為,還說不是貪心。”
枕秋潮在她手下哼哼兩聲,“離姑娘也修道吧,修行之事不也是逆天而為。”
“是啊,所以我也貪心。”
雲綰鬆開了對他的桎梏,“續命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彆說是你,就是再高風亮節的人麵對死亡也會猶豫。
所以人才會選擇修道,選擇和命搏一搏。贏了,皆大歡喜;輸了,魂歸九泉。”
“可我沒法修道。”枕秋潮垂下眼睫,輕笑一聲“照你的話豈不是隻能等死。”
“彆這麼喪嘛,換個角度想想反正壽數有限你想乾嘛就乾嘛,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樣不是比其他人自在許多?”
雲綰很不走心地安慰兩句。
“離姑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枕秋潮小聲嘟囔著,卻在雲綰即將離開時捏住了她衣袖的一角,“不能試試嗎?”
雲綰俯身打量著他,“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幫你?”
“我······”
枕秋潮訕訕收回了手,“我隻是覺得姑娘長得不像這裡的人。”
“嘖嘖嘖,光看臉來判斷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雲綰抬手按了按他頭上翹起來的一簇毛,“想找我續命是不可能的,不過要是不想現在就把命搭上最好還是快點離開這裡。”
枕秋潮低落地應了一聲,看樣子是還沒死心。
雲綰也不管他,放了個小瓶子在桌上就離開了。
“主子。”
黑衣少年來到枕秋潮麵前蹲下,一雙清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擔憂。
他從小就是枕秋潮的暗衛自然知道這麼些年的不容易,對於續命一事他甚至比自己的主子還要執著。
他攏了攏枕秋潮的鬥篷,“主子若想,阿昭便······”
枕秋潮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搖頭,“不必了,或許有些事真的強求不來。”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瓶子,搖了搖。
“主子,這是?”
枕秋潮仰頭將裡麵的藥丸倒到嘴裡。
“主子快吐出來!萬一是毒怎麼辦?”
阿昭急得想上手,還未有動作就被按住了腦袋。
“阿昭莫急,隻是預防風寒的藥物罷了。”
而且還是甜的呢。
枕秋潮久病成醫,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藥。這治療風寒的藥物他吃過不少,藥一入口就嘗出來了。
也不知她是怎麼做到的,入口清甜卻顯得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