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某雖受這位姑娘天大的恩情但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否則何言“公平”二字啊。”
······
人群你一言我一句,講到激動處還不忘相互拉扯。
季念恩膽子大但到底是個小孩子詞彙量不豐富,講到最後翻來覆去也隻有那幾句話。
林若水當了十幾年的大家閨秀,平日裡循規蹈矩有理有節慣了,唯一的勇氣大抵是步入彆人早已設好的陷阱,成為這場鬨劇的推手之一。
她跪得久了此刻連站起來拉架的力氣都沒有,本就細軟的聲線被輕易埋葬在一聲高過一聲的爭論裡。
怎麼辦?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向不遠處的雲綰投去視線。
遠處的少女卻並未看她,那雙眼睛透過層層的人群望向了站在門口的季家父母。
所以你們的答案呢?
季父與她對視,片刻後緩緩移開了目光。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她也不惱,甚至那雙波瀾不驚的眼裡泛起一絲絲笑意。
隨手折下一截已經乾癟的枯枝,靈力注入枯木逢春,一點惹眼的嫩綠從舊樹皮上鑽出。
起手,揮下。
凜冽的劍意帶起一陣刺耳的破空聲,穿過鬨哄哄的人群徑直斬向門口。
下一刻,季府的牌匾應聲碎成兩半。
“哐當”的聲響打斷了人們的爭執,木牌掉落於季家父母麵前,飛濺的木屑險險劃過他們的麵頰,而後釘在身後的柱子上發出“砰”的聲響。
四周的聲音仿佛融化於揚起的塵埃,被木屑斬斷的發絲慢悠悠地打著旋兒飄落。
“各位”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有點吵了。”
承受不住靈力的樹枝化為粉末飄散,雲綰輕撚著手指上留下的灰燼,笑得漫不經心。
“現在,還想留下來摻和的可以開始站隊了。”
笑話,她雖劍術不精但嚇唬嚇唬凡人還是能做到的。
望著碎成兩半的牌匾某些人心裡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不是家裡衣服沒收就是夫人還在家等著吃飯。
不消半刻鐘,人群散去隻留下稀稀落落的幾人還堅守在這裡。
林若水那邊有人護著倒是不意外,隻是雲綰沒想到在季念恩身前也有一人替她遮擋來自對麵的視線。
是那個點心鋪子老板。
她眨眨眼,那家的點心很甜,與其說是單純的口味偏甜倒不如說是專門做給小孩子解饞的。
季念恩小時候或許曾在他家鋪子裡買過糕點,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他竟仍願意頂著壓力來為這個多年前的小姑娘遮一遮即將到來的風雨。
彆說雲綰就連季念恩自己也沒想到,她從身後探出頭來,一雙眸子打量著他。
“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她在亂葬崗多年早就把以前的人忘了個乾淨,唯一還記得的隻剩自己的父母,麵前的這個大叔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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