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雲綰幾乎是冷笑一聲,“這麼大個傷口,你和我說你忘了?”
“師兄幫我上了藥的。”
他試圖挽救。
“我怎麼不知道藥粉還這功效,要是什麼傷都能一把藥粉解決還要大夫做什麼,都改行磨藥粉去了。”
洛槿白不敢搭話,好在雲綰也不求他能反省出什麼來。
微涼的手掌貼上他的後背,微微用力隻聽“哢嚓”一聲。
洛槿白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回頭看她。
“骨頭錯位了。”
雲綰的聲音裡沒什麼情緒。
“哦。”
他又默默把頭轉了回去,餘光看到桌子上的病曆本。
不大的本子上寫著幾行小字,全是對他這個隱瞞不報、諱疾忌醫的病人無聲的控訴。
“倒也沒上麵寫的那麼嚴重,就是有點疼而已。”
他想要緩解有些凝重的氣氛,下一秒就疼得抽氣。
“不疼你能大半夜來丹峰。”
雲綰給傷口抹上特殊藥水消毒麻醉,嘴上得理不饒人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這就是你們劍修的交流方式?”
她將冰冷的器具貼上血肉翻出的傷口,惹的身前的人又是一陣輕微的戰栗。
“打架打上癮連同門情誼都不顧了?”
“沒有。”
洛槿白小聲辯解,“大家都對我手下留情了的,這本就是在傳授經驗受傷很正常,而且我下手也沒輕沒重,傷到了好幾個師兄師姐。”
正在自我反省的他沒有注意到身後人用器具輕輕按著傷口。
看來麻醉效果還不錯。
伴隨著他絮絮叨叨的話,針尖沒有絲毫停滯地穿透皮肉,猙獰的傷口被透明的絲線縫上,不仔細看甚至發現不了傷口的存在。
雲綰一手握住他的肩膀,一手快速舞動著針線。
結束完所有工作後才長舒一口氣,一抬頭才發現洛槿白不知何時停下了講話,一雙清棱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抱歉,你講到哪了?”
她有種上課開小差被抓現形的感覺。
天知道她說那些話是為了轉移洛槿白的注意力,他說了什麼自己是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不怕這些的。”
他指了指雲綰手裡的針線,“所以彆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凶我,好不好。”
“你不怕有的是人怕。”
她將洛槿白的頭掰回去,“彆打擾我乾活。”
“哦”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我很凶嗎?”
身後傳來少女看似漫不經心的問話。
果然還是很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