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提著藥箱來到兩人麵前。
“哪裡有傷?”
“隻是胳膊上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有勞道友了。”
男修端得是風度翩翩謙和有禮,和雲綰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安撫一旁的擔憂的少女。
雲綰撩開他的袖子,一道深深的傷痕顯露出來,翻出的血肉中隱約可見一點白骨。
“手給我。”
她放下衣袖,打算把脈看看。
“這······不太好吧。”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我本也不是五宗弟子,此番討些止血藥就行,不必占用姑娘太多時間。”
“不退錢。”
雲綰言簡意賅。
“你讓這位妹妹看看我也能放下心些,再說我靈石照付不誤,多檢查檢查也是好事。”
女修開口,溫柔得叫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我都聽蟬蟬的。”
雲綰就在一邊看兩人濃情蜜意。
準確來說她的注意力都在那名朝花宗的女修身上。
標準的小白花長相和這名為“蟬蟬”的昵稱,想來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朝花宗親傳——沈鳴蟬。
雲綰指尖隔著布料搭上他的手腕。
一點微弱的靈力順著相接的地方偷偷潛入,如遊魚入水悄無聲息。
蔓延、分化,直至細絲般傳遍每個角落。
他身體靈力的運轉,肌肉的收縮以及血液的流動都清晰地呈現在雲綰眼前。
“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
雲綰抬眸,臉上是溫和的微笑。
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她眼底幽暗的底色,光線穿過瞳孔暈開淺淡的紫藍色。
她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指尖。
“沒有大問題。”
“沒有問題就好。”
沈鳴蟬拍了拍心口似是鬆了一口氣,餘光裡看見一抹豔麗的水華朱。
“我跟著丹修妹妹去拿藥,你在這裡坐會。”
她溫柔地拍拍男修的肩膀,轉頭看向雲綰。
雲綰沒有意見,一雙貓兒眼含著不明的笑意。
真不愧是傳聞裡要接玄枝位置的人,下手挺狠。
“跟我來。”
她轉身帶著人往自己煉丹的地方去。
無意間發現不知何時溜進來的玄枝,那張皮囊放在人堆裡也是極為顯眼的。
像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一般,原本還在慰問本宗可愛師弟的人忽地抬眼,兩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對視上。
玄枝彎了彎狐狸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又繼續低頭和師弟說話,那一瞬快得像是雲綰的幻覺。
“師妹?”
耳邊是沈鳴蟬溫柔的詢問。
“無事。”
雲綰麵不改色回道。
她休息的地方此刻空無一人,厚實的布簾隔開了外麵瞧向這裡的目光。
安神香嫋嫋升起,白霧散開融於無形的空氣中。桌上的燈盞花點亮了此方天地,暖黃色的燈光灑在毛絨毯子上,將那潔白的毛發都染成了陽光的顏色。
雲綰躺回椅子上,柔軟的絨毛蹭在她的脖子上,有點癢,但更多的是暖和。
“師妹這是讓師姐自己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