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玉梳鳥的雄鳥最後幾乎都會被自家媳婦追殺,不死不休呢。”
“雌鳥願意孕育是她的事,後悔了想要殺死雄鳥也是她的事。反正幼鳥已經長成,它們也該退場了。”
張民生似是想起什麼,笑意越發明顯,
“一切不過是遵循自然規律,順從本性而已。怎麼,雲道長是覺得這也算證據?”
“本性。”
雲綰咂摸著這個詞,
“就像母親愛著孩子那樣的本性嗎?”
她笑起來,
“如果這樣的本性可以被藥物左右,那麼這還算得上是本性嗎?”
人會對吸收自己血肉,給自己造成無儘痛苦的寄生者產生感情嗎?人會為傷害自己利益的生物儘心儘力付出一切嗎?
站在理性的角度上,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是,種族想要長存,生命需要延續。
所以,愛出現了,就像食欲和睡意一樣,它操控著母體做出並不有利於自身的舉動。
而它用以操控的工具,在她的那個時空被稱為催產素。
生物的進化延續並不值得抨擊,隻可惜這樣的東西可以被提取,可以被利用。
而在物種多樣的修真界,更是一把殺人無形的刀。
“是不是本性我不知道,反正不是證據。”
張民生伸手撫上樹上低垂的綠葉,用力一拽,樹影晃動群鳥驚飛。
白色的小點落在淺藍的天幕上,像是牆壁上被日光遮住的斑駁痕跡,在太陽偏移後暴露得一乾二淨。
“各位來得太早了,這養身子的果子還沒結出來呢。”
“不早了,再來遲點她可就要收網了。”
雲綰觀察著張民生的神色,穩操勝券的神情裡多了一絲驚訝。
“你見過她了?”
“看來她對你也不是十足的放心啊,你猜她會不會親自把證據送到我們手上?”
“離間計?”
張民生的訝異轉為懷疑,那樣子分明是覺得雲綰在詐他。
“怎麼這樣想我啊,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嗎。”
“不是嗎?”
他眼中懷疑未減,不僅有對她動機的懷疑,更有對她人品的質疑。
“你如此自信我們抓不到你的把柄,不就是因為那人對你的小動作沒有反應嗎?可是村長啊,連我們這群初出茅廬的半吊子都看得出你那兒的異空間有問題,你覺得布下異空間的她會看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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