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太不體麵了。
蕭十七並非是完全昏闕,他還是保留著一絲意識的,而也正這恰到好處的一絲意識,使他必須同時承受心靈與肉體的雙重折磨。
尤其,旁邊還有人看著。
還是個漂亮的女孩。
更疼了!
甚至於在異性麵前丟臉的痛苦,還要遠大於病症本身,對於少年人而言。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突發急症的人。癲癇,打滾,口吐白沫,嘿,都是小意思啦,比這些更可怕的是
是大庭廣眾下周遭人群掩麵捂嘴的議論紛紛,是所有來自其他東西的憐憫的目光。
儘管沒有正常人會覺得犯病的人丟臉,但這並不妨礙犯病的人認為在人前犯病是件丟臉的事的事實。
也是,這等醜態,又有誰願意被人瞧了去呢。
蕭十七很想把臉捂起來,但他實在是做不到,遍及全身的苦痛正摧殘著他的每一寸神經,讓其失去了對肌肉的控製,在這段時間內,除了抖和流口水,蕭十七什麼也做不了。
哦,不全對,至少有一件事他還是能做的。
儘量不叫出聲來。
“喂!喂!”
“蕭同學,你彆嚇我啊。”
祝雲裳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看來小公主是真的慌了。
開玩笑,見到自己熟悉的人突然變成這副模樣,有誰能不慌的啊。
“你這樣”
“你這樣我害怕。”
好家夥,她的聲音倒是比蕭十七還要大些。
這下想不被發現都難了。
祝雲裳也是在嚷嚷了好一會兒後才猛然驚醒,媽嘞,她現在是在躲人喔。
要不有句俗話叫“關心則亂呢”。
趕忙捂住嘴,但似乎為時已晚。
不遠處散落在地的竹葉發出了淅淅瀝瀝的被踩踏之聲,有什麼東西往這邊過來了。
還能是什麼呢,這深更半夜的偏僻竹林裡,哪多得出來第三批人咧。
如果有,那才是恐怖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