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這座繁華而莊嚴的都城之中,北莽王宮那金碧輝煌的正殿此刻卻籠罩在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氣息之下。
踏入殿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滿地橫陳的屍體,鮮血從他們猙獰的傷口處汩汩流淌而出,彙聚成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泊,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仿佛訴說著方才此處發生過一場驚心動魄、慘不忍睹的激烈廝殺。
在這血汙滿地的大殿兩側,分彆佇立著兩撥人馬。左邊那一方,以國師哈森為首,他身著一襲黑袍,手中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劍身之上尚沾染著未乾的血跡,其怒目圓睜,滿臉殺氣騰騰地瞪視著對麵之人。
而與哈森對峙而立的另一方,則由一個身影所帶領。此人身形高大挺拔,麵龐英俊卻帶著幾分冷峻之色,竟是消失許久的蘇安!隻見他同樣手持長劍,眼神冰冷如霜,毫不畏懼地迎接著哈森充滿敵意和憤怒的目光。
“蘇安,你這個背信棄義的無恥叛徒!居然還有臉厚顏無恥地重回北莽?我當年真該心狠手辣些,將你們全家老小趕儘殺絕,也省得如今讓你這等禍害再度歸來興風作浪、擾亂我北莽的安寧!”哈森咬牙切齒地提著劍怒吼道,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大殿上空炸響,震耳欲聾。
“嗬嗬嗬……哈森!有種你此刻就動手殺了我呀!瞧瞧你剛才那幾下子,怕是已然累得氣喘籲籲、精疲力竭了吧!想當年,若不是你腳底抹油跑得比兔子還快,城池被攻破之時,老子定然會首當其衝地將你斬殺於刀下!若非如此,如今這北莽之地早就歸屬南漢帝君所有啦,哪還用得著我這般不辭辛勞地四處奔走啊!”蘇安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聞此言,哈森怒目圓睜,滿臉漲得通紅,他瞪大雙眼,死死盯著蘇安,高聲喝問道:“當年那城門,莫非竟是你暗中指使他人開啟的不成?”
麵對哈森的質問,蘇安卻是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回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樣?結局終究還是一樣的嘛。如今這血魔大人乃是你我共同尊奉的主公,咱們往後可就是自家人了,你何必還要糾纏不休,翻出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賬呢?”說罷,蘇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叛徒!我哈森決不可能與你這種無恥之徒同流合汙!”哈森怒目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指著對麵的蘇安破口大罵。他的聲音猶如驚雷一般,在空曠的場地上回蕩開來。
站在哈森身旁的眾人也群情激憤,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跟著大聲嗬斥起來:“對!叛徒!你就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麵對眾人的指責和謾罵,蘇安卻毫不畏懼,反而挺直了身子,高聲反駁道:“叛徒?你們居然說我是叛徒?真是可笑至極!你們這些目光短淺之人根本不懂我的所作所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北莽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不再受戰火之苦!難道這也是錯嗎?”
說到這裡,蘇安頓了頓,環視一圈周圍憤怒的人群,接著說道:“哈森啊哈森,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沒有看清楚之前那位北莽王的真麵目嗎?他一味地窮兵黷武,將國家拖入戰爭的泥潭,搞得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北莽在他的統治下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破爛不堪!我們這些忠臣曾多次冒死進諫,可得到的又是什麼呢?除了無情的責罰之外,再無其他!”
蘇安深吸一口氣,繼續慷慨激昂地說道:“想當年,南邊的南漢國是何等的繁榮昌盛、國富民強!若那時南漢國能夠一舉吞並北莽,憑借其強大的國力順勢統一整個勇者大陸絕非難事!如此一來,天下便可早日安定,百姓們也能免受戰亂之苦,過上太平日子。隻可惜,正是因為有了你哈森這樣冥頑不靈的家夥,死死護住那個行將就木的北莽王朝,才讓如今的局勢變得如此混亂,各路豪強紛紛崛起,相互爭奪地盤,導致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如果當初你能順應時勢,放棄抵抗,北莽的子民早就能夠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啦!”
“你放屁!”哈森怒發衝冠,瞪大雙眼,滿臉通紅地吼道,“當年城破之日的慘狀難道你沒有親眼見到嗎?那些南漢的兵卒簡直就是一群惡魔!他們衝進城中後,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對我北莽的百姓肆意欺淩和侮辱。這樣殘暴不仁的軍隊若是統治了我北莽,我們的國家必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百姓也會慘遭滅頂之災啊!”他越說越激動,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全部宣泄出來。
麵對哈森的怒斥,蘇安卻顯得不以為然,他冷笑一聲說道:“哼,什麼叫殘暴不仁?這不過是優勝劣汰罷了。隻要我們這些世家大族能夠存活下來,想要多少平民百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你又何必總是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來。好了,彆再跟我囉嗦這些沒用的東西了,趕緊把玉璽交出來吧!今日咱們就把這份協議簽了,彆再拖拖拉拉的了。從一開始商量這件事到現在已經過了多少天了?難不成還要一直這麼耗下去,等到你那位所謂的神王傷勢痊愈?誰知道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呢!如果你再不識相,可彆怪我無情,我會立刻上報給血魔大人,說你們北莽根本就是假意投靠。一旦惹惱了血魔大人,他老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們所有人灰飛煙滅!”說完,蘇安惡狠狠地瞪著哈森,眼中透露出一絲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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