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沁楠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條,一股涼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必須要做的事?嗬,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她冷笑一聲,翻身下床,利落地穿戴整齊。
柳淮之這欲蓋彌彰的舉動,擺明了其中有鬼。
第一站,自然是柳淮之的住所。
吳管家見到尹沁楠,老臉皺得跟苦瓜似的。
“夫人,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老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啊!”
尹沁楠鳳眼微眯,吳管家這副忠心耿耿的模樣,倒像是真不知情。
柳淮之的朋友圈子就那麼大,除了幾個酸腐文人,也沒什麼彆的來往。
思及此,尹沁楠轉身直奔白書生的住所。
白書生一見是尹沁楠,臉色頓時就變了。
“尹夫人,你來找淮之兄?他不在我這兒。”
這躲閃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語氣,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白兄,你我相識一場,何必遮遮掩掩?淮之的行蹤對我至關重要。”尹沁楠語氣沉了下來。
白書生支支吾吾:“淮之兄的私事,在下不便透露……”
他推了推鼻梁上根本不存在的眼鏡,一副“我是讀書人,我很正直”的模樣。
尹沁楠心中冷笑,就這演技,放到現代連群演都做不了。
“白兄,你若再不說實話,我可就要懷疑你和淮之瞞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她故意加重了“見不得人”四個字。
白書生臉色一變,漲紅了臉:“尹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與淮之兄光明磊落,豈容你汙蔑!”
“汙蔑?嗬,白兄,你彆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尹沁楠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尹沁楠想查的事情,還沒有查不出來的。”
兩人僵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
尹沁楠深吸一口氣,換了個策略,放緩了語氣:“白兄,我知道你講義氣,但你有沒有想過,淮之或許……身陷險境呢?”
白書生果然被尹沁楠的話戳中了軟肋。
他嘴唇囁嚅了半天,終於吐出一句:“淮之兄……他或許去了城郊的廢棄寺廟。”
“廢棄寺廟?”尹沁楠挑眉,“他去那兒做什麼?”
白書生吞吞吐吐地解釋:“最近城裡不太平,宋大人和另一派貴族爭鬥得厲害,淮之兄似乎……卷入了其中。”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尹沁楠一眼,“據說宋大人在那裡藏了一些東西,淮之兄可能是被牽扯進去了。”
尹沁楠心中了然。
宋大人和另一派貴族的爭鬥,她也有所耳聞,這鬥爭的餘波甚至影響到了她的生意。
看來,柳淮之的“必須要做的事”,就是和這爭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