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去了趟醫院,掛了個急診。
頭上的傷口縫了三針,身上其他部位的傷,都是軟組織損傷,包紮處理後開了點塗抹的藥膏。
回到城西棚戶區的小院,已經是下半夜一點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腦袋裡不斷想著餘秋麗今天晚上說的話。
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熬到天亮。
沈烈起床洗漱,背上裝滿行李的大號雙肩包,在棚戶區外攔了輛出租車,向汽車站出發。
湯河鎮在普山縣最北邊,一天隻有一趟客車。
買票上車。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沈烈坐下後,便開始閉目養神。
最近幾天神經繃得都太緊,昨天晚上一番折騰後,又是徹夜未眠,這一刻他很快睡著了。
客車晃晃悠悠出發。
到達湯河鎮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
鎮派出所,在鎮子東邊。
是一處獨棟小樓。
沈烈身邊跟人大廳一下,就找到了。
“乾什麼的!”
沈烈剛走進派出所大門,就被一個模樣很凶的門衛保安攔住,他出示了調令函,對方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走進派出所小樓。
來到二樓的綜合辦公室。
幾個身穿便裝的人,正圍在一張辦公桌前打牌,聽到沈烈敲門進來,不約而同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然後繼續打牌。
沈烈走上前,客氣地笑道:“我是縣城來的沈烈,找唐主任報到,請問哪位是唐主任?”
鄉鎮派出所,嚴格來說沒有辦公室主任職位,但地為了辦事方便,湯河鎮派出所自行增設了這麼一個管理崗位,有職權但沒有對應的行政等級。
牌桌前的幾人,一起看向正在低頭碼牌的中年男人。
沈烈笑著轉向中年男人,“唐主任,您好……”
唐興嚴今年四十三歲,個子不高,身材發福明顯,不等沈烈把話說完,他便冷聲打斷道:“現在是午休時間,你有什麼事等下午上班再說,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沈烈尷尬地一笑,就打算去旁邊的一個空的工位上坐著等,結果屁股剛要沾到椅子上……
“還沒辦理入職,就不是我們湯河鎮派出所的人,出去等著。”唐興嚴一邊打牌,一邊冷冷說。
沈烈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擺明了是在故意針對他。
辦公室外麵,有一條長凳。
沈烈就坐在這等。
辦公室裡時不時的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聲音,一起打牌的幾個人,也時不時的拍唐興嚴的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