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雪神色平靜,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昨天晚上收到你的短信和傳過來的證據內容,我立刻向侯書記彙報,侯書記連夜召開內部紀委會議,又向上級領導請示,每一步都需要時間。”
頓了一下,譚雪直視著沈烈,“告訴你一個不算好的消息,省紀委顧書記不會出麵,你能把短信也發給縣紀委辦的韓主任,這絕不是什麼政治成熟的表現,很幼稚。”
‘很幼稚’三個字,咬得很重。
“嗬!”
沈烈不屑地笑了一聲,“政治成熟有個屁用,江縣長倒是成熟,結果不還是死的不清楚,既然把我拉到一條船上,就彆在我麵前端架子,有本事把我送進號子裡,我不玩了。
我倒要看看,沒有我這個衝在最前麵流血的馬前卒,她顧思敏要怎麼攪動這一灣渾水。”
譚雪定定地看著沈烈,沈烈與之目光對視。
辦公室裡再無他人。
氣氛僵住。
譚雪突然笑了,開口道:“你如果沒有目的,不會甘願來湯河鎮流血,你的目的是什麼?”
沈烈微微一怔,瞪眼道:“你管我!”
譚雪還想繼續開口,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緊跟著房間的門被推開。
“譚主任,出……出事了!”
跑進來的是蘇雨,譚雪的下屬之一,蘇雨臉色煞白繼續道:“周……周達他……”
“他到底怎麼了?”譚雪從椅子上站起來,皺著眉頭問。
“死了。”
譚雪隻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
沈烈坐在沙發上,皺起眉頭,語氣嚴肅的問道:“劉文虎呢,有沒有抓回來?”
蘇雨用力搖頭,“還不知道。”
譚雪鎮定下來,問:“黃三石,派去抓黃三石的人,有沒有收獲?”
蘇雨還是搖頭。
辦公室裡陷入安靜。
沉默了幾秒鐘,譚雪看向沈烈,“你留在這裡哪也不許去,如果周達是他殺,不排除對方有衝你下手的可能,我會留人在這保護你。”說完,拿起桌上的公文包就出門。
沈烈沒有阻攔,也沒有詢問。
事實證明,他很有可能把問題想簡單了,以為鐵證如山、人證物證俱在,就能將惡人繩之以法。
哢嚓。
手上的打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煙,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肺仿佛要炸了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