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馬繼業將鄒天明邀請到了家裡,兩人年紀都不大,馬繼業四十三歲,鄒天明四五十歲。
馬繼業比較瘦,剃著個寸頭,整個人看起來很精明,鄒天明屬於矮胖型的,戴著個眼鏡,皮膚天然黑,看起來挺憨厚。
“鄒大哥,我這做菜的手藝也就這樣,好不好吃你彆挑我。”馬繼業的妻子端上最後一道菜笑著說。
“弟妹太客氣了,你這廚藝如果說一般,那我家你嫂子的廚藝,就是小學還沒畢業。”鄒天明笑哈哈地開著玩笑,然後邀請道:“弟妹彆忙活了,快上來一起吃。”
“不了,孩子今天上晚自習,我等他回來一起吃,這家裡有個崽啊,一天到晚都當祖宗供了,鄒大哥你和繼業先吃,我去樓下跟街坊鄰居們聊聊天。”
馬繼業妻子笑著離開。
鄒天明笑著誇讚道:“弟妹真懂事,你是找了個好媳婦啊,不像我家那口子,不管我和人聊點什麼,她都喜歡往跟前湊,我要是稍微說兩句,還跟我甩臉子。”
馬繼業沒有接這個話,而是端起酒杯敬了鄒天明一杯。
兩人一口酒喝下去,話匣子正式打開。
馬繼業往嘴裡丟了一顆油炸花生米,道:“沈烈他這麼搞,鎮上怕是不會太平了。”
鄒天明揣著明白裝糊塗,笑著說:“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咱們鎮目前在沈書記的帶領下,不是一直向著好的方向發展麼,要不是沈書記帶頭打掉了之前的那幾位,也輪不到咱們哥倆坐到現在這位置上。”
馬繼業冷冷地瞥了鄒天明一眼,“鄒大哥,你要是這麼說話,那就是我把你當親哥,你拿我當表弟,咱們就隻是喝酒。”
鄒天明看似老實憨厚的臉上,立刻賠了個笑,“馬老弟,你心裡怎麼想的,我當然知道,可你也不能說我剛才說的這些不對吧?”
馬繼業語氣緩和了一下,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沈烈他的確算是我們的貴人,可一碼事歸一碼,我念他的恩,大不了什麼時候請他喝一頓酒,但扶貧這事……”
鄒天明主動接過話,“鎮政府一直沒什麼錢,扶貧金是最大頭,而且是各個村都能沾到油水的錢,今年才撥一次,錢還不等進到咱們鎮政府賬上的時候,提前一個星期就有下麵的村乾部打電話問我,在所有人眼裡,這都是一塊大肥肉啊。”
馬繼業道:“可沈烈不知道,還異想天開搞什麼旅遊經濟,這種沒有基層經驗的乾部,根本不適合當地方的一把手,這錢如果真投到狗屁的旅遊經濟上,他可就是闖大禍了。”
鄒天明略微沉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這事咱們得找沈書記私下談一下,我負責鎮上的財政,你主抓扶貧,我們兩個從多角度向他闡述問題利害的關鍵。”
馬繼業道:“在會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提?”
鄒天明嗬嗬一笑,“你不也沒說到點子上?”
兩人哈哈一笑。
另一邊,公寓宿舍裡。
沈烈下班後回來,先去洗手間裡衝了個涼,正打算給朱怡蔓和宋旭哲打電話,問他們晚上吃什麼,兩人中午吃得那麼撐,估計是吃不下去晚飯,但該問還是得問。
手機響了。
朱怡蔓提前將電話打過來。
“喂,怡蔓姐,我正要給你和宋兄打電話呢……好,我是現在過去麼?好,等我兩分鐘。”
沈烈掛斷電話,穿上衣服出門,下樓之後直奔對麵的招待所樓,來到朱怡蔓的房間外。
敲門,進入。
門剛一打開,迎麵撲麵而來一股飯菜香味兒,就見房間內的一個折疊小方桌上,擺著精致的四菜一湯。
宋旭哲正站在桌邊擰開一瓶紅酒,笑著衝沈烈招呼,“沈書記,快裡麵請坐。”
這一聲“沈書記”是開玩笑的口吻,能開這種玩笑,也證明雙方間的關係開始拉近。
人和人之間交往其實很簡單,要麼是互有所圖,要麼是彼此欣賞,宋旭哲和沈烈之間暫時還不清楚屬於哪一種。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麼?”沈烈走進來笑著問。
“幫忙把門關上。”宋旭哲開玩笑道。
朱怡蔓從電腦前起來,走向餐桌,笑著說:“今天中午,你已經儘了地主之誼,這一頓是我們回請,飯菜都是旭哲借樓下的廚房做的,快坐下來嘗嘗。”
嗡!
沈烈的手機突然振動一下,拿出來一看是朱怡蔓發來的一份電子文件。
朱怡蔓笑著說:“先吃飽飯再談工作,天大地大,吃飯睡覺都是一等大事……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這話其實不是我說的,而是一次爬山的時候,碰到的一個老和尚說的。”
沈烈笑著說:“行,那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現在就抓緊時間辦這一等大事。”
三人坐下來開吃,由朱怡蔓先提了一杯酒。
菜肴色香味俱全,宋旭哲的廚藝真的很可以,找條商業街開飯店都不在話下。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沈烈跟朱怡蔓和宋旭哲沒有客氣,完全是放開了吃,倒是朱怡蔓和宋旭哲吃得不多,中午吃了太多的魚和蝲蛄,到現在還沒怎麼消化。
招待所的阿姨主動過來幫忙收拾桌子,等餐桌被收拾乾淨後,三人就地開起了小會。
朱怡蔓讓沈烈打開她剛才發的那份電子文件,題目:湯河鎮美食旅遊項目策劃書。
與此同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鄒天明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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