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湯河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沈烈帶著薑雨馨和王大勇,直接來到鎮派出所。
王大勇肚子餓得咕咕叫,但他沒好意思吱聲,他從超市裡雖然買了不少東西,可他哪有心情去吃,一路上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胡佳萍母子的樣貌。
自己的老婆孩子,哪有那麼容易放下的。
就算老婆不要自己,背離自己而去,可孩子終歸是自己的骨肉,留著自己的血。
薑雨馨在車上雖然吃了點小麵包,但那東西也不頂什麼餓,她雖然也感覺餓了,但跟在大叔的身後卻是十分踏實,心裡頭像喝了蜜,哪裡還管肚肚餓不餓。
最主要是,王大勇從那個城鎮結合處的超市裡買的東西,沒啥她喜歡吃的。
三人直接來到沈烈的辦公室,沈烈讓人把王佳麗帶過來,下屬離開後,沒過幾分鐘,門外走廊裡就傳來推動輪椅的聲音,很快王佳麗就被推進來了。
王佳麗的精神狀態不好也不壞,總是那麼一副垂垂欲睡的模樣,但這些隻是表麵,在被推過來的路上,她就已經猜到是沈烈回來了,沈烈不是去審訊室找她,而是讓人把她推來辦公室,就證明是有重要的人要見她。
她表麵平靜,內心實則澎湃。
當看到坐在沙發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正看著她的薑雨馨,王佳麗的瞳孔顫抖了。
這個窩在小王溝多年,乾下無數心狠手辣之事的女人,瞬間淚如雨下。
“妞,妞妞……”
王佳麗用力推著輪椅,衝向沙發上前的薑雨馨。
薑雨馨始終如木頭一般沒有反應,隻是冷冷地看著王佳麗,如同陌生人一般。
王佳麗用手緊緊地抓住了輪椅的輪子,再往前一點,就要撞到薑雨馨的腿了。
“妞妞……”
王佳麗隻是呼喊著,聲音帶著強烈的哽咽,多的話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
沈烈站起了身,衝王大勇遞了個眼神,王大勇沒反應過來,沈烈氣呼呼地說:“你不是肚子餓麼,我帶你出去找點吃的,來福肉麵館,去不去?”
“起!”
王大勇收起了八卦心思,屁顛地跟在沈烈的身後走出辦公室,一路下了樓。
辦公室的門關上。
屋裡隻剩下王佳麗、薑雨馨母女,明明是這世界上最親的人,此時卻是說不出的陌生,在王佳麗大方麵滿心熾熱的麵前,她與女兒的麵前仿佛隔著一座冰山。
“妞妞,是媽媽對不起你。”王佳麗聲音再度哽咽,低著頭淚如雨下。
“真掃興,我以為大叔帶我回這鎮子上是給你上墳,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還活著。”薑雨馨滿臉嫌惡,一把拍開王佳麗向她伸過來的手。
王佳麗愣住了,淚水越發崩潰,但真正崩潰的是她的內心,如被千刀萬剮一般的疼……
鎮子街上。
到了晚上比白天還熱鬨,小商小販們沿街吆喝,各種小吃、水果等等應有儘有。
沈烈和王大勇來到了來福肉麵館門口,結果麵館的大門還是緊閉,車國平兩口子依舊沒回來,沈烈心裡頭一咯噔,該不會是這兩口子出什麼事了吧。
正要拿出手機,再給大門上留下的電話撥過去,邊上賣驢肉包子的老板笑著跟沈烈打招呼,然後主動說出有關車國平夫婦的最新消息。
這兩口子今天下午回來了,但不是來開門營業的,而是打算將這店給兌出去。
賣驢肉包子的老板,拿著手裡印著“出兌”兩個字的大白紙,就開始往麵館的玻璃門上貼。
今天下午,車國平夫婦貼了一個“出兌”,但被這驢肉包子老板的淘氣兒子給撕下來了,所以這驢肉包子老板又重新打了一份出來,給人家張貼上。
沈烈和王大勇沒有再去找彆的吃的,就跟著驢肉包子老板,進了驢肉包子鋪裡。
包子是正宗驢肉的,就著稀飯和小鹹菜,吃起來倒也舒坦。
兩人吃完後,又打包了一份兒,這才往回走,走進鎮派出所的大門,就看到了正坐在台階上的薑雨馨。
她手下的身體蜷縮在那,兩隻手抱著膝蓋,低著頭眼眶紅紅的,好似剛剛哭過。
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見沈烈和王大勇,下一刻又低下頭,揉了揉眼睛。
“怎麼坐在這了,跟我回屋裡去。”沈烈走到近前,低著頭說。
薑雨馨重新抬起頭,看著沈烈有些淒淒艾艾地說:“你能陪我在這坐一會兒麼?”
不等沈烈回答,王大勇笑哈哈地說:“表妹,有什麼事都可以跟表哥說,表哥一定……”
“滾!”
王大勇被罵得一陣尷尬,也不再留下來自討沒趣,反正事兒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於是跟沈烈道了個彆,騎著他停在鎮派出所的摩托車,就回家了。
薑雨馨不肯跟沈烈回辦公室,沈烈隻好陪她坐下,沈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看小丫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應該是和王佳麗聊了不怎麼開心。
職高等於高中,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感情是最純粹也是最敏感的。
沈烈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遞到薑雨馨麵前,薑雨馨沒有接煙,而是轉過頭看著他,眼神中十二分認真地問:“大叔,她會被關多久,會被槍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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