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裡。
一群腦袋爭相著往外看,車上的警察人員極力維護秩序,可擋不住所有人的眼睛。
很快,有人認出了外麵的男孩和女人。
“那不是我們村裡的劉寡婦和她那小侄子麼,他們兩個來攔車乾什麼?”
“這劉寡婦平常在村裡不言不語,那小侄子住在她家,村子上都傳……”
“哈哈哈!”
車內發出一陣放肆淫蕩的笑聲,事情真假不說,這種帶有倫理色情的話題,總會讓他們很興奮。
這些人到目前為止,依舊沒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心中還抱有著“法不責眾”的幻想。
“都安靜!”車上縣公安局的警察同誌大聲厲喝,但這群村痞子並不怎麼在乎。
暫時沒人注意到,就在大巴車靠近最後排的一處座位上,一個尖嘴猴腮、四十多歲的男人,兀自地縮了縮身體,看向女人和男孩的目光中,閃爍過一抹慌亂與怨毒。
“媽的,他們兩個倒黴催的來乾什麼?”男人小聲罵罵咧咧了一句。
這時,坐在男人身旁另一個中年男人笑著調侃道:“趙癩子,你平常不是和那劉寡婦走得挺近麼,還經常去她家裡吃飯,那小子不還給你洗過腳麼。”
被稱作趙癩子的尖嘴猴腮男,當即橫了旁邊的男人一眼,“你少他媽胡說,傳言不可信。”
男人不屑地嘲諷道:“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吹的牛嗶,還說那小子是自己的乾兒子……要我說,劉寡婦和那小崽子不會是來截車救你的吧?行,這乾兒子沒白認。”
“你他媽給我住嘴!”趙癩子要發火。
“咋滴,你想乾老子不成?”男人也不是白給的,梗著脖子斜眼瞪著趙癩子。
眼看兩人就要動手,大巴車後麵的一名警察走過來,抽出警棍讓他們老實點。
大巴車外。
蓬頭垢麵的中年女人,將手裡那遝透著暗紅色的紙張遞到沈烈麵前,與此同時,旁邊的男孩也將手裡的一遝紙,雙手遞到了雷兵的麵前。
沈烈和雷兵對視一眼,這時鐘警官帶著兩個人從車上下來,向這邊走過來。
沈烈和雷兵接過紙,展開。
發黃紙張上的字,竟然是血寫的,應該是寫了很久,血跡已經乾涸成紅黑色。
沈烈低頭向麵前女人的手上看去,女人緊張地將手縮到身後,但眼神卻十分堅定,她看著沈烈,用下巴指著沈烈手中的紙,催促沈烈快看。
雷兵直接抓起麵前小男孩的手,小男孩下意識地想要往回縮,卻是被雷兵緊緊抓住。
隻見小男孩右手食指、中指的指尖紅腫著,並且有一定程度的感染和潰爛,上麵黑乎乎的,還隱隱透出一股難聞的味道,看著令人觸目驚心。
“烈哥,你看!”雷兵抓著小男孩的手給沈烈看。
沈烈臉色變得凝重,點了一下頭,然後開始看紙張上寫的內容……
「我丈夫名叫馬元順,是陳家村第二大隊的人,三年前村裡的無賴趙紹峰喝醉酒半夜帶人闖進我家,活活把我的丈夫打死,我丈夫的弟弟馬元寶過來想要救我丈夫,結果也被趙紹峰和他的同夥活活打死,趙紹峰打死我丈夫和小叔子後,拿出一張借條讓我還錢,我沒錢他們就把我……還把我小侄子給打成了啞巴,求青天大老爺替我們做主!」
沈烈將手裡的血書交給鐘警官,然後從雷兵的手裡拿過那一遝用血寫的紙。
其中的內容與女人遞上來的這一份差不多,是從一個孩子的角度闡述,並且多了事情的原末經過,馬元順之所以欠那個叫趙紹峰的錢,是因為馬家和趙家的田地在界石上有糾紛,雙方發生爭執之後,趙紹峰的父親老趙頭衝馬元順動手,馬元順躲閃的時候,老趙頭失足撞在界石上。
好巧不巧,老趙頭直接就給撞沒了。
“這案子你知道麼?”沈烈衝雷兵問,辦案不能隻聽一方的證詞,也不能因為對方表現出弱勢群體的模樣,就在心裡傾斜公正的天秤。
雷兵搖了搖頭,“我當時還沒在鎮派出所裡工作,不知道這個案子,但聽說過陳家村那邊因為爭界石打死了人,當時鬨得好像還挺凶,但很快那件事就過去了。”
沈烈疑惑道:“為什麼很快就過去了?”
雷兵苦笑道:“湯河鎮這地方,三天兩頭就有人鬨事,隻是死了一個老頭兒,大家談論個幾天就沒興趣了,其他哪個村發生械鬥,哪兩個村火拚,這種新聞更有談資。”
沈烈又看向從車隊後麵走過來的楊濤,楊濤也搖了搖頭,這也很正常,當時楊濤、楊波隻是兩名普通的協警,根本沒機會參與到湯河鎮派出所的核心工作當中,人家鎮派出所內部有什麼大案子,也不可能通知他們。
他們當時的作用就是充當炮灰,拿著最少的工資,乾著最出力不討好的工作,逢年過節還得往上司家裡送禮。
“我表姑應該知道。”楊濤提醒沈烈道。
沈烈點了一下頭,拿起手機給梁紅霞打去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沈烈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問起三年前陳家的第二大隊的這起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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