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海大女兒兩口子負責唱紅臉,吵吵吧火的,仿佛要將鎮政府給拆了似的。
光聽這聲音,還以為是鬨土匪了呢。
馬繼業和劉欣月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有心想要處理好這件事,不想沈烈出麵,其實他們心裡都知道,沈烈借著這次扶貧旅遊項目你的機會,對他們幾個進行考察,誰工作能力突出,接下來鎮長的位子幾乎就穩了。
拋開鎮長的位子不談,馬繼業和劉欣月是負責動遷工作的,才剛在辦公室裡衝沈烈報了功勞,這會兒就鬨出這種笑話來,他們的臉都被打腫了。
“我大姐、大姐夫說話蠻橫了點兒,兩位領導彆見怪,咱們就事論事來說,動遷這麼大的事,現在碰到異議了,理應由沈書記親自出麵解決的。
領導乾部再大,那也是給老百姓服務的不是,我這些年在北港市城裡工作,大大小小的領導接觸過不少,其中最大的是我們廠子所在轄區的區長,論級彆我是不太清楚的,但我知道區長在我們廠子遇到問題的時候,都是親自到現場指導工作的,特彆平易近人。
所以麻煩兩位領導,把沈書記請出來,沈書記做事坦坦蕩蕩,該不會連我們這樣的小平頭老百姓都不敢見吧,兩位領導說是不是?”
張德海的二女兒唱白臉,一副和氣又平易近人的模樣,話說出來,讓人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駁,馬繼業和劉欣月如果不去請沈烈,那就是他們心虛有鬼,如果去請了沈烈,就正中這一家子人的下懷。
以為這就完了?
不等馬繼業和劉欣月開口,張德海的大兒子,也就是那個肥頭大耳大金鏈子的家夥,一本正經道:“俺們家條件差,你們政府不能欺負貧苦人。”
就這一句話,瞬間把馬繼業和劉欣月以及沈烈和湯河鎮政府定性成站在人民老百姓對立麵了。
馬繼業和劉欣月臉色憋得極其難看,拋開老張這一家子無賴不說,這一家子的口才以及分工簡直天衣無縫,要說他們來之前沒演練過,鬼都不信。
沈烈坐在辦公室裡,辦公室的門開了一道小縫,外麵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
眼下的情況,他必須出去了。
劉欣月剛準備開口,其實要說什麼,她自己心裡都沒譜,甚至已經料到,不管她接下來說什麼,這一家子紅臉、白臉、老實人都有話懟她。
“進我辦公室說吧。”沈烈站在辦公室門口,笑著衝走廊裡的一行人道。
張德海一家子頓時興高采烈,彼此對視了一眼,有一種同仇敵愾、達成目的成就感。
一行人進了辦公室,不用沈烈招呼,張德海一家子便主動找位置坐下來了。
劉欣月和馬繼業的臉色更難看了,雖說他們這些乾部應該“與民同樂”,可他們也是人,也需要被尊重,這一家子人哪有半點尊重他們的跡象?
“沈書記,我爸年紀大了,氣管不太好,你這兒的茶葉一定都很精貴,我們不要茶葉,麻煩幫倒杯水就行。”張德海的二女兒滿臉微笑說。
態度和煦謙卑,懂事又大方。
“你……”
馬繼業忍不住了,他的莽撞暴脾氣,看著這個女人蹬鼻子上臉,根本忍不住。
“馬副鎮長,我記得你辦公室裡有新買的茶葉,借點過來沏一壺茶。”沈烈笑著說。
馬繼業頓時一愣,他辦公室有新茶葉?根本沒有的事啊,都是一些陳茶葉,最近他都不打算喝了,打算拿回家給媳婦煮茶葉蛋用。
“書記,我……”
“馬副鎮長,你不會舍不得那點茶葉吧,又不是什麼高檔貨,喝完了再買唄。”劉欣月笑著說,邊說邊衝馬繼業遞了個眼神。
馬繼業這才有些恍然,“我這就去拿。”說著,就向辦公室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向沈烈看了一眼,沈烈笑著衝他點了一下頭。
“沈書記,你們閒談。”馬繼業變得彬彬有禮起來。
沈烈笑著衝坐在沙發中間的張德海道:“張老伯,說說你的訴求吧。”
張德海一副老實人模樣,可從他坐的位置就能看出,這老登裝作好人一個,實際上是這件事的主謀,他這三個孩子,都是給他當槍使的。
當然,當槍使也是有好處拿的。
“沈書記,這話我怎麼好開口呢,我……我們村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可實在是拗不過孩子們,沒辦法,這人年紀大了,事情不能自己做主了,得聽著點他們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張德海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說,邊說還一副緊張的模樣,手上捏著褲子。
沈烈沒有拆穿,點頭道:“理解,將心比心,我們家裡現在,我爸都不怎麼管事,家裡的大事小事,他和我媽都會打電話問我。”
張德海的二女兒張翠容溫柔地笑道:“沈書記說話就是不一樣,聽著讓人心裡舒服,也能將心比心替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著想,湯河鎮能有沈書記這樣的好乾部,是我們湯河鎮所有老百姓的福氣。”
沈烈笑著說:“張女士,你就彆給我戴高帽了,我這個鎮委書記,就是給老百姓解決問題的,既然遇到問題了,咱們就把問題擺出來。”
張翠容不再說話,張德海的大女兒張翠紅冷聲開口道:“說得這麼好聽,剛才還不是躲著不肯見我們,問訴求是吧,我們家的訴求很簡單,我爸媽年紀大了,不跟著折騰去新的地方蓋房子,在鎮子上給我們兄弟姐妹還有我爸媽一人一套不低於八十平的房子,再加上五十萬的補償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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