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興東自信滿滿地掛斷了電話,緊跟著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這次對麵的人說話大大咧咧,和他那個住建局副局長的舅舅明顯不一樣。
“東子,你說的買賣到底靠不靠譜,咱們這些弟兄可都聽你的,把貨壓到你手裡了,你說現在現金沒那麼多,隻能付個首付咱們不同意,可你得給咱們打個白紙黑字再加按手印的欠條吧,你如果同意,我今天晚上就去湯河鎮,咱們把這事給結了,如果不同意,這些貨放在咱們手裡又不能生蛋,還不如早點換成現金資金周轉。”
“曹哥,看你這話說的,咱們兄弟認識這麼多年,我坑誰也不能坑你啊,也不能坑你身後的那些兄弟,既然曹哥心裡不落地,那咱們今天晚上就湯河鎮見,正好我給曹哥安排一下,這裡的土妞很水靈的。”
沈興東依舊是自信滿滿,不過卻是在心裡暗暗罵了這個曹哥王八蛋,老子明明是帶著你和手底下的蝦兵蟹將一起吃大戶賺錢,你還給老子搞這麼多的套路。
沈興東和曹哥約定好了掛斷電話,徐強有些擔憂地衝沈興東說:“沈哥,曹哥可不是一般人,讓他來湯河鎮打欠條,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沈興東冷笑說:“強子,瞻前顧後可不是做大事該有的態度,咱們既然跟曹彪子達成了合作,就總得給他一個說法,這個欠條隻要簽了,就代表我們雙方的合作有書麵約定,到時候他手下的人如果有敢私下裡賣給湯河鎮建築材料的,咱們可以拿著這個欠條找曹彪子要一個說法。”
徐強略微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沈哥,要說做生意你是我前輩,了解得就是比我多,我隻看到了眼前,卻沒看到欠條還有這用處呢。”
沈興東用手點指了兩下腦殼,自豪笑道:“咱們做生意的人,腦子裡不能光有錢和女人,還得有知識,你以為我之前夜大的班白報呢,等這次賺足了之後,你也跟我去進修,那裡的女大學生可水靈了。”
說到這,沈興東和徐強一起猥瑣地笑了起來。
而站在沈興東和徐強身後的兩人,這時也接到了一個電話,其中高個子的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走到一旁低聲說:“舅,我和老二按照你說的,把土石方的活給停了,現在工地上沒人給姓沈的乾土石方了,另外的兩位老板把建築材料給停了,沈烈的工程乾不下去了。
放心吧舅,知道你好麵子,咱們這次保證讓那姓沈的去家裡給你道歉,還得乖乖的在你提出的要求上簽字,不光要賠錢,還要賠地賠房。”
這哥倆的背後也有一個偉大的舅?巧了不是。
夜晚,如期而至。
當夏天的夜晚不再炎熱,但微風中帶著一絲寒,就是秋天的腳步已經落下。
鎮子依舊熱鬨。
小吃街上烤肉的滋滋聲,與那冒起的滾滾白煙,是永遠不變的特色。
一輛軍綠色的大型suv開進鎮子,和滿臉堆笑的沈興東、徐強接上了頭。
來的人是曹哥。
曹哥帶來了欠條,沈興東和徐強看過之後,毫不猶豫地在上麵簽字按手印。
然後這三人和曹哥帶來的幾位小兄弟,便開始策馬馳騁的瘋狂夜晚。
接下來……
一天過去了。
然後是兩天、三天。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沈興東還在小旅館裡,摟著一個被生活所迫,主動出來和他談戀愛的好女人睡覺,兩人一個回味著昨夜的瘋狂,另一個則惦記著包裡多出的幾張百元大鈔,反正都是美滋滋的。
砰砰砰!
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沈興東口乾舌燥,從床上爬起來後先給自己灌了口水,然後不滿地衝門口喊了一聲,“誰踏馬一大早上的不讓人睡覺。”
邊說,邊套上褲子來到門口開門。
床上也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好女人,緊張的用被子裹了裹身體,害怕會不會是派出所來掃黃?以前,鎮子上從來沒有發生過掃黃的事。
這種小地方,不管什麼產業,能給鎮子創造gdp,隻要不太過分,領導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不好說啊,現在的鎮委書記姓沈。
砰!
沈興東剛把門打開,還不等看清楚外麵的人是誰,就被迎麵的一隻大腳板子招呼到了身上,他整個人幾乎是倒飛地躺在地上,胸口一陣憋悶,感覺五臟六腑都被踹碎了一般的疼痛,喉嚨間一陣血腥味。
“曹,曹哥……”
沈興東抬起頭衝門外走進來的曹彪喊了一句,然後就看見鼻青臉腫的徐強,被曹彪身後的兩個小弟押著走進來,一把推到了沈興東的麵前。
曹彪抽出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坐在沈興東的麵前,自上而下的俯視著,臉上儘是冷漠與嘲諷,“沈老板,你說好了帶咱們一起賺錢,可現在錢呢?我和手下的弟兄們一毛沒看到,你耍老子呢?”
沈興東一腦門子的問號,但還是陪著笑臉說:“曹哥,這才過去三天,我說了,最多需要一個星期,咱們就能看見大大的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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