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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奮見楊越臉色不悅,連忙解釋道:
“壯士,我…我並非有意隱瞞,實在是…實在是城中糧草也所剩無幾了…上麵的糧草輜重,隻有五個月前運來的,隻夠城中人吃半個月了…”
說到這裡,王奮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他偷偷地抬頭看了一眼楊越,隻見楊越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麼說,如果本壯士今日未到,王大人是打算棄城而逃了?”
楊越的聲音冰冷,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北風。
王奮嚇得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壯士饒命!我…我也是無奈之舉啊!城中兵力不足,糧草匱乏,若是死守,也隻是徒增傷亡啊!”
王奮的哭訴在楊越聽來,卻並未激起多少波瀾。
這世道,貪生怕死的官員多了去了,王奮這副模樣,他見得多了,也不覺得稀奇。
反而,王奮在城防圖上標注沼澤地一事,更讓他在意。
“起來說話吧。”楊越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王奮這才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王大人,這城中兵馬,可都聽你號令?”楊越問。
“回…回壯士,忝為這淮安城的父母官,城中兵馬,自然都聽我等的…”
王奮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說錯一個字。
“好。”楊越點點頭,“明日,本壯士要去教軍場閱兵,你安排一下。”
“是!是!我等這就去安排!”王奮如蒙大赦,連忙應道。
翌日清晨,楊越在王奮的陪同下,來到了城中的教軍場。
說是教軍場,其實就是城中一塊較為空曠的場地。
此刻,場上稀稀拉拉地站著幾隊士兵,一個個無精打采,武器裝備更是破舊不堪。
有的甚至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手裡拿著的不過是些木棍、鋤頭之類的農具。
楊越心中暗歎,這淮安城的兵力,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恰好此時,有點卯官開始點名。
“趙大!”
“到!”
“李二!”
“到!”
“張三!”
無人應答。
點卯官又喊了一聲:“張三!”
依舊無人應答。
王奮見狀,臉色一變,連忙喝道:“張三何在?為何不應!”
依舊是沉默。
“來人!把張三給本官押上來!”王奮怒吼道。
片刻之後,兩個士兵架著一個醉醺醺的漢子走了過來。
那漢子頭發蓬亂,衣衫不整,身上還散發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顯然是喝得酩酊大醉。
“張…張三…你…你大膽!竟敢…竟敢…臨陣脫逃!”
王奮指著那醉漢,氣得渾身發抖。
那醉漢醉眼惺忪地抬起頭,打了個酒嗝,含糊不清地說道:
“脫…脫逃?老子…老子…沒脫逃…老子…老子…在家喝酒…”
“喝酒?!”
王奮怒不可遏,“你…你身為軍人,不好好操練,竟敢…竟敢…酗酒!來人!給我…給我…”
“給我什麼?”楊越突然開口,打斷了王奮的話。
王奮一愣,連忙轉向楊越,躬身道:“壯士,這…這…”
楊越擺了擺手,走到那醉漢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
這醉漢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雖然此刻醉醺醺的,但依稀可見一股子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