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濯眼珠提溜一轉,“沒有。”
他好似要將她盯穿了一般,虞秋濯看著麵不苟笑的趙觀硯,“聽說指揮使在戰場上聞聲知情,光是聽就能辨敵情呢。”
“那日宴席上,指揮使沒聽到嗎?”虞秋濯眼中儘是挑釁,唇角勾起,像是隻滿肚子壞水的狐狸。
趙觀硯彆過頭,像是被這話堵得說不出口,他握了握刀柄,躊躇之後,他轉頭看著虞秋濯:“那我們來聊聊合作之事吧。”
虞秋濯心中了然,“好啊。”
“不過還是勸指揮使三思,風險有點大哦。”虞秋濯捏著她的小辮,一臉期待。
趙觀硯哼了一聲,“現在反悔,算數嗎?”
“不算。”
“行。”
“哎呦——”虞秋濯一拍大腿,“忘記給指揮使沏茶了。”
趙觀硯也不客氣,“啪——”的一聲,將刀放在桌案上,看著虞秋濯給他沏茶。
沐浴在光裡的少女,低著頭,青絲垂落,耳邊的碎發在光裡輕輕抖動。
趙觀硯移開眼,咳了聲:“你的傷...還沒好嗎?”
虞秋濯沒反應過來,她低頭,“哦哦,已經沒事了。指揮使喝茶。”
窗外寒風呼嘯,宮室禍起,屋裡卻難得的平和。
二人不約而同地抿著茶,在氤氳的茶香中,形成了一種詭異又和諧的盟友關係,利益上的關係。
利益,牢固又脆弱。
趙觀硯伸伸腿,瞥了一眼虞秋濯,“你這椅子忒小了些。”
“不過,此事,你怎麼看?皇太子暴斃宮外,還是極有可能死在外室床上,事關皇家威嚴,真相如何,不重要。”
虞秋濯將茶杯輕輕放下,“是啊,真相怎樣,不重要。不過,我有猜測。”
“先回答我,皇太子妃是不是已經有孕了?”
趙觀硯向她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是。”
“世人都說皇太子與皇太子妃繾綣羨愛,鶼鰈情深,可那日你也看到了,傳言不真...”
虞秋濯搓著手,屋裡隻有炭火劈啪的細碎聲響,她精致的麵龐向他靠近了幾分,“指揮使這麼聰明,早就猜到了吧?”
趙觀硯眼中是讚賞,他笑了笑,眼中笑意卻不達眼底,他接著她的話說下去:“娘娘是想說...卸磨殺驢?”
“太子妃與皇後同屬一宗,當年的皇上,手中無權,太後親政,更是將皇後、太子妃早早定好,妄圖以此來掌控皇室,可如今張家早已不如從前,竟還是不知悔改,皇上還沒駕崩呢,就將主意打到皇太孫上了!”
虞秋濯看著趙觀硯憤憤不平的樣子,“是啊,比起掌控一個沒腦子又容易失控的皇太子而言,倒不如掌控一個懵懂的幼童來得容易。”
她給他續上茶,“指揮使說的是第一種可能,還有一種...”
她抬眸,不複從前的玩鬨,很認真。
“江信。”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從皇子宴開始,就已經下毒了,那個外室,要麼偶然,要麼,就是計劃的最後一環。”
趙觀硯冷著臉,反應很快:“是藥物相克。”
他凝眸,眉頭皺起,平添了一股子惡劣,像隻未馴化的野狼。
虞秋濯見他這麼認真,忍不住打趣他:“指揮使就這麼信我,萬一是我胡謅的呢?”
他倒是沒生氣,轉過頭來,陰惻惻地盯著她,皮笑肉不笑:“娘娘現在自身都難保,不想著活命,難道想著...編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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