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閃而過的念頭。
虞秋濯下樓,她的小臉蛋被風吹得通紅,她捧著熱茶,在炭火前取暖,火光將她的臉映得柔和起來。
“流珠,嘉貴妃進宮有幾年了?”
“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嘉和二十六年吧。女君,你怎麼問這個?”
虞秋濯眯眯眼睛,星子在她眼裡躍動,“沒什麼,你去查一查。”
“我記得你說,那日去摘桔子,碰到了她宮裡的人,那她在宮裡這麼多年,明知酸得很卻還派人去摘。”
......
趙府
“郎君,你真信他?”一旁為他添燭的阿俊問趙觀硯。
趙觀硯麵不改色地擦著彎刀,刀身通體泛銀,刀柄上刻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刀尖鋒利,在燭光下,閃著銀光。
他將刀收入刀鞘。
“再看看吧。”
阿俊小聲嘟囔著,“不信你還半夜去找人家...”
趙觀硯麵色一變:“你找打是吧?”說著就抄起彎刀作勢要招呼過去。
阿俊求饒:“不不不,郎君,我是怕...怕...”
“怕什麼?”
阿俊看著心一橫,豁出去了,“怕郎君你栽進去了!”
趙觀硯想也沒想:”嗬,怎麼可能。“
“聽說她長得甚是好看,是專門來禍國的狐狸精...我看不假,因為他,皇上連銅雀台都複修了,她...”
“啪——”趙觀硯將刀重重放在書案上,神色淩厲。
——立馬噤聲。
“你多話了。”
他提著刀走向演武場,日頭開始西落,夜晚的寒氣開始彌漫。
在台上揮刀的少年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冷,臘月寒冬,就穿著一件單衣,腳下生風,揮著刀,彎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帶起陣陣勁風,衣袂隨風翻飛。
他越揮越來勁,招式淩厲,刀刀留痕,少年鼻尖的汗珠滾落。
眼前依舊是眉目含笑的女君...
下一刻,刀尖深深入地,少年握著刀柄的手臂青筋暴起,泛著銀光的刀依舊在震鳴。
“不練了。”他將刀拔出來,潦草地理了理單衣,然後提起浴桶衝涼。
***
虞秋濯裹著她的小毯子,問沉塵:“要是我去找嘉貴妃聊聊?”
沉塵一臉抗拒:“娘娘,若是你不想被主君誤會的話,最好不要去找她。”
虞秋濯知道她話中有話,便也沒再說什麼。看來,嘉貴妃背後的人令江信忌憚。
那麼,永樂宮鬨鬼會和她有關係嗎?
嘉貴妃好靜,自入宮以來就不爭不搶,可卻一直恩寵不斷。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虞秋濯急切起身。
她看著她的背影在那站了很久,久到讓她以為不會有結果時,她終於回頭了。
她的臉上還有糾結,不過還是朝她緩緩走來,她合上了門窗,走到她身邊,“這也沒什麼好瞞的,我不說,以你的聰明,也一定會猜到。”
虞秋濯懸著心,聽她說:“其實,她時是長公主的人。”
沉塵也有些緊張,手習慣性地撫上她藏在腰間的短匕。
虞秋濯猜出她背後大有來頭,可長公主這個答案卻令她意想不到。
”江信是怕我與長公主聯係,妄圖脫離他的掌控,他想多了,我不會這麼沒腦子。”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事我也不清楚,你隻需要知道,如果不想死的話,就離嘉貴妃遠一點。”
近日,永樂鬨鬼一事始終沒能抓到真凶,也因此,宮中人人驚惶不安,宮中巡查更是比從前多了三倍的人。
冗長的宮道上,趙觀硯目下烏青,卻不曾懈怠,帶著小隊四處巡查。
這條宮道,正是當年容婕妤投井旁的宮道。
趙觀硯沿著井邊,細細觀察著。
井口已經被封起來了。
他將上麵封井的石板抬下來,腐爛又發黴的氣味瞬間充斥他的鼻腔。
等氣味散了散,他向井底看去,大小也就一人寬,若是讓他下去,隻怕是勉強。
趙觀硯指節摩挲著井口邊緣的粗糲,他抬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不遠處——
正要抬步走過去。
“指揮使大人,您來了?”
是皇上身邊的老人,高公公。
高公公笑得諂媚,臉上堆滿了褶子。
“皇上有事召我?”趙觀硯板著臉問他。
“沒什麼,就是碰巧瞧見大人,想與大人打個招呼而已。”
趙觀硯甩開高公公攀過來的手,臉更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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