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向太妃親自辭彆,大姑娘正猶豫著該不該就這樣走。
花梨鷹又湊前一步,貼著耳朵小聲說:“太妃那兒有貴客,暫時沒空見我們,先走吧,下次再來說。”
付迎麒這才終於放下,和五、六兩位姑娘上了前頭的馬車。
四姑娘和七姑娘在後麵那輛車上沒人約束,走了沒多遠就各自掀簾看向外麵。車窗外麵是不一樣的情形,左邊的七姑娘看到一行華麗的車馬正從對麵緩緩過來,馬車的前麵被人牽著一輛小馬,小馬的背上騎著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兒。這男孩兒約摸十歲上下,白生生、紅彤彤的,又長的很是精致,乍一看,就像年畫裡的福娃娃。
這年畫娃娃可沒得到和樣貌一樣好的脾氣性格,他正鬨騰著,一路都在斥罵一旁的侍從笨手笨腳,半點都不合他的心意。
那侍從被他罵的抬不起頭,卻還是恭敬的,一邊討好一邊勸誡,也不知說了什麼,又將那小公子哄的花枝亂顫。
七姑娘也看的開懷,兀自樂了一會兒,等到對麵人馬即將靠近時立馬灑下車簾避開視線。
另一邊的四姑娘看不到對麵的來人,她能看的隻有右邊騎著快馬準備從側邊超過的幾人。
四姑娘一探頭,就看到陸簡和霍斐然二人。這二人原本想從外側超過的,見他掀簾,又立馬拉住馬頭,停在不遠處向她拱手。
四姑娘回以一個點頭表示還禮,然後就要放下簾子。
這時,陸簡認出了她是那個差點受傷的姑娘,忍不住出聲喊著“留步”,緊接著,就要縱馬朝那邊靠近。
陸簡的這一聲叫前後馬車上的人都聽見了,沒等他上前,霍斐然就立馬追上從前頭抓住陸簡的馬匹不讓他動,用眼神製止了他的言語,轉身向馬車的方向拱手道:“我這兄弟有些呆傻,時不時的會撒癔症,抱歉,抱歉!”
在最前頭順路護送的花梨鷹嘚嘚嘚的騎著馬從前頭繞了過來,推開霍斐然叫他先走,然後順手抽了陸簡身下一馬鞭。
陸簡慘叫一聲被疾馳的快馬帶走,霍斐然想要去追,又被背上的傷痕牽連,痛的他不敢有大動作。
花梨鷹輕拍他的肩膀叫他放心,說道:“歸羊和扶荊在前頭等著,出不了什麼事,你背後有傷,趕緊先回去,不要再管他了。”
霍斐然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下馬,進了後麵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兩側的馬車擦肩而過,轔轔的,壓住了狂飛的碎石。
一隻淡藍的花兒在馬車的吱呀聲中悄然飄落,靜悄悄的,藏進了地上的沙石縫裡。
鬨騰了許久的小胖公子終於在仆人的勸說下願意換乘馬車,他剛下馬,就眼尖的瞧見地上有個鮮亮的東西。顧不得招呼仆人幫忙,胖公子噔噔噔的跑過去將他拾起,又哭著它向馬車上的人顯擺,“看,我撿到一株鈴蘭。”
馬車上的夫人聞言接過來看,笑道:“這是通草花,做的假鈴蘭而已,八成是方才路過的姑娘掉的。姑姑先替你收起來,等到日後有機會再還給人家。”
“我不!”小胖公子卻拒絕道:“這是我撿的,我要自己還。”
夏天的雨總是伴著雷,急躁躁的,喜歡恐嚇著路人。
付家的兩輛馬車踩著雷雨的前奏進了家門,一進門就亂哄哄的,各自飛奔著去自己的院落裡梳洗。
等到她們梳洗完畢以後,大夫人派人將他們叫到了大椿院裡碰頭,打算聊一聊這次赴宴的感受。
大椿院裡,幾位姑娘先後而至。回到家中的幾位姑娘又恢複了往日的氣派,呼呼啦啦的,都帶著一串的丫鬟。這些大小丫鬟們在廊下擠成一團,險些將遲來一步的白草和飛雪淹沒在裡麵。
她們二人艱難的從花叢中擠出去,捧著一疊物件在門口請安。
老夫人叫人快快進來,聽明白來意,才知道她們是來送太妃賠禮。
原本想要粉飾太平,壓下這件事的幾位姑娘們一下就露了餡,有些怨念的看了一眼前來送禮單的二人,然後又不得不湊到跟前講明了實情。
聽完了全程的兩位夫人們後怕的不行,一個個捂著心口哎呦著,又爭先恐後的叫四七兩位姑娘拉過來來回的看,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大夫人極為疼愛孩子,忍不住小聲抱怨了一句“早知道這樣凶險,今日就不該叫他們出門的。”
二夫人立馬看了一眼還在下麵的二人,見她們沒啥反應,估摸著應該沒聽見。
二夫人湊上去輕輕提示了自家大嫂一下,大夫人立馬回過神,叫人安排白草和飛雪落座。
白草聲稱不必,飛雪也連連推辭,請示道:“太妃送來的東西還在外麵,要不要抬進來看一看?”
大夫人立馬點出人馬跟著她們兩個同去,不多時,就鋪滿了整個屋子。
明晃晃的幾十箱禮物在眾目睽睽之下齊刷刷打開,箱子裡的物件在燭光下亮閃閃的,險些花了人的眼。
太妃給的禮物又簡單又實誠,一箱箱的全是些金銀珠寶,富貴的讓人眼熱。哪怕是見慣了金銀的二夫人也忍不住感歎道:“錢財迷人眼,富貴買不來。這麼貴重的賠禮,我們家可承受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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