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雀口就在京城外十幾裡處,可以稱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腳下。
可就是這麼近的位置竟能將當朝太子逼迫的重傷而走。天子的臉上仿佛被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巴掌。
於是他憤怒的下令道:“傳京畿大營徐先,命他領三千精銳,全力馳援飛雀口!”
京畿大營的精銳配的都是能一日千裡的好馬,命令傳下去不到半個時辰,這三千人就已經殺到飛雀口。
飛雀口的背後是一座穀地,穀底外三麵環山,隻有一處開了豁口。當年天子遊曆至此時忽想起‘網開一麵’這個典故,故親自命名為飛雀口。
飛雀口內易守難攻,花梨鷹手下又悍勇無畏,正是在這這諸多條件的加持下,她們這一行人才苦撐至今。
京畿大營的三千軍馬就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壓過來,後頭的人還沒來得及動刀,前麵的這群賊人就已經服了誅。
徐先派了個機靈的先去機關外喊話,並囑咐他一定要報清來曆,免得被對麵花家的人當成賊人射殺了。
小兵領命而去。待他走後,徐先又吩咐道:“都搜一搜這夥人的身,隻可惜沒留住活口,不然肯定能問出點什麼。”
正和他談話的副手可不這麼認為,他說道:“天子腳下還敢對太子行凶的,總歸是皇宮不能說的那幾位。如今沒留下活口也好,就算是留下來了,陛下也不會叫我們問出什麼的。到時候白忙一場不說,還要被猜忌著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徐先得這個副將一直心直口快,要不是他得庇護,指不定要吃多少悶虧。見他又開始口無遮攔,徐先沒忍住給了他一腳,訓斥道:“又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閒的。前頭估摸著也傳話穿的差不多了,你親自過去,去講花將軍和她的屬下請過來。”
花梨鷹帶著手下從山穀中走了出來,雖然已經累到提不起兵器,但眼中依舊帶著警惕,十分防備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這批人。
徐先將麵前的人撥開,遙遙的向花梨鷹打了聲招呼;“花將軍好久不見,可還記得徐某嗎?”
徐先是西北軍出身,在花大帥手下任過職,自然也和花梨鷹是舊識。
見來的是熟人,花梨鷹頓時放心了不少。簡單的問了一下徐先是如何過來支援的以後,又立馬請求道:“太子殿下從後方繞路去京城時是歸羊帶著一支小隊護送的,如今太子已經回了京城,那李歸羊她們又在哪裡?”
徐先答不出來,花梨鷹也心頭狂跳。
怕她著急,徐先又立馬點了幾支隊伍立馬去搜,並一再囑咐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太子回京的消息傳開以後已經是兩日後的事了。許久不曾露麵的太子突然隨著天子一起出現在朝堂上,這種久違的情形讓在座的王公大臣都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可側前方的太子還掛著一隻手臂直挺挺立在那兒呢,若不是現實發生的事情,誰會有膽子做這種夢?
傳聞中失蹤的太子突然出現在京城,並且再次立在金鑾殿上參與議事的這兩件事不知道哪一件要更為震撼。
下方的百官們頓時互相看來看去著,用目光悄悄的傳遞著各種信息。
堂前內侍的一聲‘上朝’按住了四處互相亂看的目光。他們雖然控製住了目光,心裡頭的心思卻控製不住心,按起葫蘆又浮起了瓢。
高高在上的天子怎會不知他們這番心思,隻是如今太子要緊,他也就沒心思再管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
消失近兩年的太子突然臨朝,一開口就砸下十萬斤火藥。
今日上朝奏對的這群大人們可算是倒了大黴,但凡開口,就一定會被太子針對。被針對了的這群大人們被問的冷汗直流,磕磕絆絆的回答完太子的問題後,又要迎接當今那種對人失望的眼神。
太子的這股怒火來的無緣無故,但凡奏對到含糊之處,他就會插進去質疑,被他質疑的這群人既有勳貴也有文人,哪怕是鮮少上奏的武將和世蔭親眷也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批評了一番。這一輪的點評可算是不偏不倚,誰也沒偏袒,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像是小孩兒撒脾氣,逮著就發,不管不顧。
高坐明堂的天子一言不發,就任由著自己的愛子在朝堂上肆意發火。像是對他受了委屈的一種補償,也像是對他新官上任的一種偏袒和縱容。
下首處的眾人紛紛心驚膽戰,原本還有些要上報瑣事的官員立馬就嚇退了,手中寫了字的笏板也藏得更深了些,生怕被太子瞧見。
好在太子隻是單純的發火,待怒氣消了一些後就退回原位不再生事。下首的這群官員們暗地長舒一氣,慶幸自己終於逃過一劫。
一連三日,太子的火氣都來的無緣無故。朝堂下的百官膽戰心驚,朝堂上的天子裝聾作啞,由著太子這般任性。
被強行揪著去上朝的付侍郎也過的煎熬。他的職位並不重要,一般來說,除了大朝會外,平時裡的都是不必要去的。可偏偏他的長官尚書大人頭一日就撞上槍口,被太子詰問的下不來台。為了穩妥起見,他硬是拉著付侍郎同他一起上朝,目的就是在應答不上的時候能有人幫他轉圜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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