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待到午夜子時,寒鴉呱叫於大年三十夜的密林間。
陳苦已經清掃完了所有戰場,割下了十四個妖人頭顱,並將一大一小兩頭年獸的屍體,全都肢解後,塞入了儲物袋中。
“大哥給我的這儲物袋,也不曉得其中有多大,那三境大年獸就算是肢解了,一堆血肉堆在一起,也有幾頭牛大了,更彆提還裝了兩頭小年獸……”
自語著。
“還有一頭小年獸,當時被溜了,幸虧也追上去獵到了,不然還是被跑了真可惜。”
今夜的收獲確實奇觀。
光是那平安道妖人的十四顆頭顱,至少都有兩萬多兩銀子,若是再算上這兩頭大小年獸,全身上下都能賣錢,妖魔肉,還有那‘獨角’,總共算下來,也價值兩三萬兩銀子。
於是,陳苦帶著這些戰利品。
就打算回家,忽然想起來了。
他和江師兄約的地方,這個時間了,也不知道江師兄是否還在等自己。
便打算過去看看。
結果,到了小莊鎮渡口之後,卻沒發現江少遊的蹤跡,反而在渡口附近看到了不少雜亂的腳印痕跡,似乎有過打鬥……
並且其中的腳印,居然有很多是年獸的腳印。
地上還有血跡。
卻不是人血。
顯然,是有人在這裡捕殺了年獸。
鼻子嗅了嗅。
的確有江少遊在這裡停留過的氣味,並且不止一人。
“咦,是江師兄今夜有收獲嗎?”
陳苦沒想到江少遊沒有等到自己,居然也在這大年夜有收獲。
憑氣味判斷,江少遊應當不是一個人來的,多半是帶了護衛家丁。
想來也合理,他作為通文館開春之後要去考武生的家族希望,怎會一個人涉險,估計今天邀請自己,也是想要多一個助力。
“既然江師兄也有收獲,已不在此,那麼我便也先回去了。”
在月上中梢的時候。
陳苦終於是回到了家裡。
這個時候,許多在大年三十守夜的人家,也有一大半沒睡,但陳苦家的人卻並不是在守夜。
而是在等人。
吱呀。
當陳苦從正門推開門,走入了院子當中之後,作為練武之人的姐夫李元成耳聰目明,第一時間就道:
“陳苦回來了。”
然後,家裡人一湧而出。
待看到陳苦隻有一個人回來。
“二郎……”老母親先是看著兒子沒事,鬆了一大口氣,然後又看著陳苦的背後,空無一人,臉色頓時黯然起來,傷感的道:“是認錯人了嗎?”
在她的想法裡,如果沒有認錯人,真的是大兒子,那麼,應當是兩個人回來才對。
卻不料。
“沒認錯人,是大哥。”陳苦緩緩說著,然後轉身將門關上了。
“那?”
嫂子在母親身後,臉色悲傷,已經是淚流滿麵:
“怎麼,他不願意回來?”
李元成皺眉問道:“可是沒追上?我看那個人的速度,已經不是一般的內氣高手速度了。”
陳苦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道:“追是追上了,但,不是本人,具體不太好和你們解釋,我要和姐夫聊一聊。”
李元成被請進了陳苦的屋內。
其他家人便隻能等著。
片刻之後。
聽到陳苦問道:
“情況大概如此,姐夫既然在邊軍待過,也與元國敵軍有過交手,應當是對於元國彆旁人多些了解,可知道這‘紙人’之術,在元國是什麼路子?”
李元成聽完陳苦說的一切。
臉色陰晴不定。
他沒想到那大舅哥不僅沒死,竟是還得了奇遇。
半天,才平複情緒。
默默說道:
“元國不像我國,不禁法術,在元國境內,有諸多奇門術法,不過若說這‘紙人之術’,我倒的確有所耳聞,當年在戰場上,我所在軍中,就曾經擒獲過元國施展紙人之術的敵軍符籙,所謂的紙人,也並不是金剛不壞,遇到大境界武夫將軍,一刀之下,照樣被砍成飛灰。”
陳苦從姐夫嘴裡聽出來了對奇門法術的不屑。
這似是整個大紀王朝一百多年來培養出來的一種常見的武夫思維,以武為尊,瞧不起其他術法,認為自身血氣強大,性命底蘊是一切根本。
李元成頓了頓,不再多聊當年,隻是道:
“這紙人之術,出自於元國境內的一個叫做‘長壽宗’的宗門,此宗門在元國境內,乃是一個大宗,甚至有參與朝廷地方決策的資格,最擅長的就是這些身外之術,除了‘剪紙成人’,最聞名於元國的是另一種大神通術,叫做‘撒豆成兵’,當年甚至在邊關上撒出了三千力士,每一人都有練力圓滿之境。”
“長壽宗……”
陳苦沉吟。
大哥是意外加入這個宗門了嗎?
旋即,
他挑眉道:
“姐夫說,那宗門竟然能夠插手元國的朝廷地方政策?這還是宗門?”
在紀國,什麼宗門敢插手朝廷的政策,那不跟造反一樣了。
李元成說道:“紀國是紀國,元國是元國,兩國國情不同,我紀國以武為尊,朝廷就是最大的武力機關,以此彈壓天下門派,元國卻不然,各種三教九流宗門數不勝數,根深蒂固,早就和朝廷犬牙交錯,甚至有某朝元帝還說出了‘與宗門共治天下’的說法。”
“與宗門共治天下?那宗門豈不成了割據四方的地方軍閥了?”
陳苦咋舌。
但換個角度就理解了。
前世地球上二百多個國家,就有二百多種國情和法製。
代入這個世界。
元國和紀國製度不同,似也尋常。
“關於陳辛,他這次回來,我可以當做不知,畢竟,他在衙門已經當做人死銷案了,但……二郎,你可千萬不能和他一樣,與元國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