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拉姆的爸爸和媽媽都是京城研究民族學的知名教授。
拉姆的媽媽懷孕後,他們向學校提出申請,帶著研究項目回到藏區和爺爺在一起生活。
拉姆在肚子裡就是個聽話的寶寶,從來不瞎折騰,而且,自打懷孕,拉姆的爸爸媽媽研究的項目都取得了重大進展,一家人都覺得她是家裡的幸運星。
可是,這樣的幸福僅僅持續了九個月,那天下著小雪,拉姆的媽媽剛寫完報告,突然肚子劇痛無比,羊水順著椅子流了一地。
爸爸開車送她去醫院,爺爺也在車上,原本隻需要十分鐘車程就能到醫院,但那天的路突然特彆堵,半個小時都還沒抵達。
拉姆的媽媽十分痛苦,甚至臉都開始變得鐵青和扭曲,雙腿間羊水和鮮血夾雜著湧出。
就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一個黑臉老頭從斑馬線上走過,似笑非笑地趴在車子引擎蓋,盯著車內看了半晌,嘴裡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嘴巴開合,一隻紙鶴從他袖子裡飛出來,鑽進車窗,落在拉姆媽媽的肚子上,翅膀一開一合,隨後化為一道白光,鑽了進去。
“什麼?!”王二三噌的站了起來,黑臉老頭、紙鶴,又跟閆奎對上了號,但他迅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安靜地坐了回去。
拉姆的爺爺看了王二三一眼,接著講述。
當那道白光鑽進拉姆媽媽的肚子,綠燈也亮了,黑臉老頭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大家這才回過神來。
“孩子阿爸,我的肚子,我肚子好痛,孩子她,沒有動靜了”
拉姆的媽媽痛苦呻吟,眼淚順著眼角留下,作為母親與自己孩子血肉相連,孩子的一點點異樣她都能最先發現。
拉姆爺爺作為防雹師,職業本就是非自然屬性,敏感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即聯係了好友,也就是穆赤的奶奶。
穆赤的奶奶聽後語氣嚴肅,說她馬上就來。
說來也奇怪,那黑臉老頭離開後,他們一路暢通,不到三分鐘就到了醫院。
拉姆媽媽順利推進了產房,本以為能鬆一口氣,可一分鐘後,產科醫生們惋惜地告訴拉姆媽媽,這孩子不行了,一會兒要準備做引產。
剛做好引產準備,拉姆媽媽的肚子又有了微弱的動靜,甚至有馬上生產的趨勢。
這怎麼可能!剛才明明胎心都停了啊!醫生們麵麵相覷,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而此刻,穆赤的奶奶也趕到了。
作為當時最負盛名的藏醫,她暢通無阻進入產房,查看之後,她看著拉姆媽媽的眼睛歎了口氣,說道,“孩子,睡一覺吧,睡醒就好了。”
話音剛落,拉姆的媽媽就熟睡了過去,隨後,她吩咐醫生們都出去等她通知。
雖然當時醫生們心中猶豫,但穆赤奶奶的地位和閱曆都是在場醫生們無法比擬的存在,他們隻有聽從。
產房打開,醫生們陸陸續續出來,圍在門口等待。
透過開著的門,拉姆的爺爺看見老阿媽從懷裡掏出了轉經筒,另一隻手撫在拉姆媽媽的肚皮上,開始吟誦。
後麵產房門關閉,沒人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
三小時後,產房中傳來了嬰兒洪亮的啼哭聲。
阿媽推開門走了出來,步履明顯輕浮,頭發竟白了一半,一隻紙鶴被她用手捏住了翅膀,撲棱著掙紮。
阿媽將那轉經筒轉了兩圈,那紙鶴就憑空燃燒了起來,成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