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老頭帶著王小羽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處破舊的木門前,門上掛著一塊搖搖欲墜的匾額,上麵隱隱約約寫著“孟婆私房湯”幾個大字。
“孟婆私房湯?我們不是要找外婆嗎?來這乾什麼?”王小羽不解地問道。
“你外婆就在裡麵,不過她現在正忙著熬湯呢,你們得等會兒。”引老頭說著,便推門走了進去。
王二三和折澤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哎哎哎,你們是誰呢,咋不登記呢!”一個中年清瘦的男人從側麵出來攔住了王二三和折澤的去路。
隻見他穿著灰色長衫,唇角的兩抹小胡子像是為了體現出他的學問而刻意畫上去的,左手抬著一個白線裝訂的簿子,右手握著毛筆,那毛筆尖有一滴濃墨懸掛著,馬上就要滴落在地。
“哎喲,跑太急,地也臟了。”那中年男子一邊蹲下用衣角擦著地,一邊碎碎念。
“老孔,放他們過來吧,這幾個都跟孟婆打好招呼了。”
引老頭帶著王小羽走到半道發現有倆人沒跟上,又急匆匆倒了回來。
“行,早說嘛,害得我以為登記漏了,得,那你倆進去吧。
那什麼,老引,我去拾點柴火就回家了啊。”
那個叫老孔的男人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便將袖子和褲腳擼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
引老頭這才哈哈一笑,說道,“既然你們見過祥林嫂了,那想必對這位更是熟悉不過了,他叫孔乙己,在陰間跟祥林嫂搭夥過日子。”
什麼時候孔乙己跟祥林嫂勾搭上了?陰間還能這麼乾呢?!
雖然王二三和折澤都無比驚訝,但引老頭倒是沒有解釋的打算,隻是引著他們繼續往內院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一間屋子前。
隻見屋內煙霧繚繞,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正背對著幾人,在一個巨大的鐵鍋前忙碌著,鍋裡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哎呀,引渡者,你怎麼又來了,不是剛送完一批嗎?”老婦人頭也沒抬,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孟婆,這次不是來喝湯的,是來找人的。”引老頭笑嘻嘻地說道,絲毫不在意孟婆的態度。
“找人?我這除了亡魂就是湯,哪有什麼人?”孟婆依舊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
“你看,這不是人嘛。”引老頭指了指身後的王小羽三人說道。
孟婆這才抬起頭,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三人,最後目光定格在王小羽身上,“這姑娘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啊,這老婆婆”
王二三剛看到孟婆就驚呼出聲,這哪裡是什麼老太婆,明明就是個鶴發童顏的美婦。
“怎麼?你認識我?”
孟婆疑惑地看著王二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
“啊,不,不認識,就是覺得您長得忒好看。”
王二三急忙擺手,他可不敢說自己認識孟婆,畢竟在他的印象中,孟婆就應該是個滿臉皺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才對。
“嗬嗬,小夥子嘴很甜。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傳說中的孟婆不太一樣?”
孟婆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很溫暖,讓人感覺很舒服。
“是有點不太一樣。”折澤畢竟是個直男,想也沒想便接口道,“傳說中的孟婆應該是個老太太才對,可你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