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到屋裡,順著坐下,王二三很快嘴裡就被塞了兩個柿餅,膝蓋上還有個大筲箕,裡麵放著十幾二十個,可能怕他不夠吃。
還彆說,家裡的柿餅就是跟外麵買的不一樣,有流心,還不乾巴,要是放開量,他能把這一簸箕都吃完。
折澤頭一次吃柿餅,更是津津有味,時不時將罪惡的手伸向王二三腿上的筲箕順走一個。
其餘的人包括劉老頭都出去做事了,現在裡屋攏共就四個人,太爺爺,太奶奶,王二三和折澤。
太爺爺看著王二三吃的香,也想拿一個,柳春蘭一瞪他便乖乖縮了手。
“乾啥,不知道自己血糖高啊。”
“嘿嘿,我就是看著太孫子吃的香,眼饞。”
太爺爺摸了摸胡須,尷尬解釋。隨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哎,索然無味。
“二三,憋挺久了吧?
之前老鐘算準你解了詛咒,所以就讓我們搞個接風洗塵儀式,他這會兒應該差不多回來了,待會兒還有驚喜。”
太爺爺吐了口茶葉沫子,神秘兮兮地說道。
“鐘師父是去接陳立了吧?”王二三吞了個柿餅,又捏起一個,漫不經心地問,顯然完全沒有被太爺爺吊起胃口。
“啥,你咋知道的?!想必孟婆那丫頭應該也還不知道這事,不能告訴你啊,那還會是誰說的”
“前後事情一聯想,就八九不離十了唄。”
其實王二三一開始也沒往這方麵想,但慢慢的,他發現,就連向蓮華母女死了幾百年的鬼都能找到,那更彆提陳立這新死的鬼了。
加上太爺爺是關係戶,鐘遠山也在陰間,為了他的寶貝徒弟,多多少少也能搭把手。
“哈哈哈,我就說嘛,咱家這太孫子腦子好使著呢,要不我跟閻哥打賭能贏呢”
“閻哥?”折澤嘴裡塞著半個柿餅,含糊問道。
“嗐,就是閻王老哥啦,我跟他都是幾百年的好兄弟了。這會兒趁著老鐘還沒回來,我再給你講講咱家的洗腳盆吧,反正你也下來了,有些事早晚得知道。”
“太爺爺,一開始你咋不講?”王二三低聲懟了一句。
不是不尊重,就事論事,他對太爺爺是有些不爽的,那麼多次機會給自己講清楚,他卻閉口不提。
太爺爺掃他一眼,敲了敲桌子,正色道:“二三呐,凡是工作都得有個試用期,老夫不得看清楚你是啥品性才敢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你。
再說,一開始就給你講清楚了,就你跑大車那屁大點兒見識,不得給你嚇尿啊?!”
王二三垂下眸,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太爺爺的話不無道理,這幾年天南地北的跑,不管是見識還是力量跟曾經都不可同日而語。
太爺爺見王二三不吭聲,想必已經想通了,這孩子他沒看錯,悟性極高。
便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開始講述比起胡庸更加久遠的事,久遠到天地初開,萬物混沌
那會兒,人仙鬼三界剛成,那會兒天、地、水直接決定了人們的生產生存。
於是,在古代先民們的膜拜和敬畏中,出現了三位神仙,分彆是:天官、地官、水官。
他們三位也有不同的職責,分彆是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
可是,因為人們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社會等級越來越多,三位神仙的職責邊界也越來越模糊。
天官認為隻要是人,便有享福的權力,應當把福報均衡地分給所有人,哪怕是個窮凶極惡的罪人。
可是地官不這麼想,他認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惡人不能享有福報,就算隻是偷了一根針,也得流放地獄,打入八道輪回才能解脫。
而水官,他性格隨和,覺得天官說的對,地官說的也不無道理,便夾在兩位大哥之間左右為難。
於是天官和地官發生了強烈爭執,打了一架,那一架可謂是天地失色、海河倒流。
最後,二位身死道消,法力碎片直衝雲霄成為二十八星宿。
因兩位神仙執念未消,這完全相反的兩股力量在碰撞之下竟然變成了萬惡之源,留在世間隻會為禍蒼生。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神仙打架,世人遭殃。
水官的職責本就是為天下解厄,這份責任他義不容辭,便決定將其封印在天下最穩定的物質之中。
他命當時人間上位者鍛造一個金盆,可那人騙了水官,用銅盆敷衍了事。
加之水官天性敦厚,對世人充滿信任,沒有查驗,由此便用銅盆封印那萬惡之源。
想也知道,用銅盆封印力量大減,一股力量逃竄出去,落在王家先人之上隱去。
講到這時,一陣清風徐來,鐘遠山跨門而入,依舊是那般仙風道骨,說道,“王老頭,你歇歇,下麵我來給二三講吧。”
王二三也是有眼力勁兒的,趕緊起身讓座,又給鐘遠山摻了杯水。
鐘遠山真有些口渴,端起杯中的水一飲而儘,接著說起了後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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