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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修年自從仁皇山上下來那夜開始就被嚴加看管足不出戶,閒來無事,乾脆就窩在承乾殿練功。
他練功是否發自真心不知道,反正如今的裴修年對於那本欽天司的功法已初窺門徑。
雖然洛小寧是被太後娘娘瞧不起了,但太後娘娘其實也並未來得及給裴修年指點什麼。
而當日在馬車之上少司命說的他倒是摸索得正正好好,這幾天借著熟練度的“努力和天賦”輔佐之下融彙貫通了。
如今的裴修年應該能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的二境修士了…
可能還要強出些許,畢竟功法品級不可能差到哪裡去,且自己也沒走彎路…
總之裴修年現在恰如洛小寧所說般已能見自己內府如棋盤,經脈如棋局的縱橫通路,而各個穴位則如棋子般星羅棋布。
而如今他的每一次運氣都自然而然能夠貫通整個軀體,而若是出手,裴修年的隨手一道真氣比之前那軟軟綿綿且運用起來稍顯生澀的氣機要渾厚匹練數倍不止。
另外,關於大司命送來的那隻棋盤…裴修年從陸欽月的口中算是得知了這副棋盤叫做“觀潮生”。
裴修年於嘗試之中是能夠以氣機帶動棋奩中那黑白之子。
但要以棋子用作殺傷之效,那還不如自己提起一把劍或者弓來得快些。
所以這副棋盤真正的功效還得再作研究,有機會去問問太後娘娘才是。
而這幾天同小欽明牌打下來,陸欽月還是並未在他麵前流露出幾分魔門妖女的模樣,依舊乖巧的像是個侍妾。
這樣的感覺讓裴修年有幾分虛幻,愈發對於瑤光宗捉摸不透了,再潛移默化之下,恐怕以後真得把瑤光宗當做了什麼聖女門。
今日天才蒙蒙亮,裴修年便被陸欽月喊醒了。
在她侍奉之下穿上了繁雜的上朝用的皇子朝服,簡單洗漱後裴修年正用著早宴。
小欽侍立在一旁,裴修年忽然是問:“侍女之事,可有眉目了?”
陸欽月眼瞼微垂,柔聲道:
“還未有合適的人選,我宗之人要不就是位高權重的長老之類,年齡不符且牽扯事務不少,無法隨意挪用;要不就是那些還不遠遠足以涉足知曉此事的弟子,修為不夠且未必能夠勝任;”
“而外人…那些爭先恐後來搶著當侍女的修為大多都不夠,便是有幾人夠的,那也未必就一定忠心耿耿…所以挑選合格侍女之事,娘娘說了得需從長計議。最起碼也得修好護心鏡了才行。”
雖然她語氣很謙卑,但裴修年莫名是讀出來了一種“舍我其誰”的感覺…
適時,小欽又是微聲囁嚅:“殿下厭棄小欽了?”
“怎麼會…”裴修年擺了擺手,咽下糕點,解釋道:
“隻是我覺得小欽待在宮中屈才了,畢竟小欽伱身為堂堂瑤光宗聖女,當然要在江湖之中掀起一陣風浪。”
“若是瑤光宗宗主聖女皆全身心投入這複仇大計之中,棄宗門於不顧,這像什麼話?恐要寒了門中弟子之心。”
陸欽月啊陸欽月,你可是堂堂瑤光宗聖女,幾乎是板上釘釘的宗主預備役,滿足於這樣的事,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等到了以後,這事多多少少也會演變成一個黑曆史。
小欽再度點點螓首,星眸中忽現幾分微光,而後她又說:
“待小欽此行回宗,定要我瑤光重新聞名於天下,不負殿下與娘娘的眾望。”
裴修年正想將自己和“你們瑤光宗”撇清關係的,我們各取所需,乾翻李硯才是我最直接的目標…至於你們所行之道,我並不想摻和…
他還沒來得及籌措用詞,便是聽得皇城中的鐘聲“鐺”的一聲震響,朝會將要開始了。
裴修年便不再同陸欽月多聊,轉身行出承乾宮,他在乖巧倚在門邊的陸欽月的注視下坐入轎中。
大轎抬起,行往太和殿,終於要迎接這場久等的朝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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