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位正主於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被裴修年如此胡謅,羞恥感讓這位堂堂青丘帝姬那掩於裙下如白玉般的晶瑩剔透的足趾自發扣緊。
蘇執秋暗自發誓,今日之恥,來日必要你裴修年百倍償還!
裴修年適時再轉過身,向龍椅之上的那位皇帝躬身行禮道:
“啟稟父皇,兒臣之所以先前並未此事,是因為兒臣深知此事影響不好,況且雖是婚約,但也並未由妖後認可…”
昭寧帝平靜地看著殿內這位皇子,才是問道:
“那年兒你對於此婚約作何想法?”
裴修年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他提綱挈領道:
“兒臣以為,此事當要按兵不動對我大周更有裨益。”
他有意無意瞥了一眼虞紅豆,天眼之下,能隱隱約約看得到她那雙藏在袖中的小手正緊緊攥著。
裴修年心中一陣好笑,又是給出了自己猜想:
“此事會如何挑起大周民情且不好說,本就並非妖後的示意,而她蘇執秋非但無功,甚至還吃了敗仗,想她回塗山之後,也不會那麼快重握政權。”
“更彆提此事八字還沒一撇,若我大周貿然出使,則可能會激化青丘的矛盾也說不好,不如且先安然過冬再說…”
裴修年的這一番話說完,昭寧帝陷入沉吟,在緘默之中,太和殿中的百官就此事也漸漸開始交頭接耳。
最終是還未待掌教太監再甩下一記靜鞭之時,便先後有數為當朝大員出言附和三殿下的觀點。
至於此事的真假…沒人再去糾結。
畢竟正如長樂公所說,三殿下如果真的有通妖的想法,那早就可以躋身向青丘投誠,何至於行出如此刀尖舔血般的舉措來?
而真正想要闡明此事極有可能是三殿下力求幾乎“死無對證”才編造此等說辭的長樂公這會兒卻是同那位青丘帝姬一樣如鯁在喉。
他方才為三皇子的逆推執言如今則恰好變成了一支折回來射向他自己眉心的利箭。
“所以。”
裴修年再一步跨出,向這位德高望重的長樂公行禮道:
“還請虞老國公見諒,晚輩在青丘婚約的定論之前,暫無法答應,況且…晚輩以為,婚約此等男女之事,若無半點兒了解或者接觸,則…難以交心是其一,以後也可能生些不必要的隔閡。”
隻不過裴修年這話既像是推辭又像是給了個台階下,長樂公的眸光悄無聲息地掃過帝姬殿下一眼,卻發覺她的眼神無比堅定…
長樂公便是道:
“殿下心係我大周,答應此等婚約真是受累了,丹坊之事,便就此翻篇了。隻不過此事也恰如殿下所說般還未必能成,且老朽聽說殿下正在挑選侍女,不知殿下覺得紅豆如何?”
所以這位青丘帝姬是用了妖法掌控了這個世家?不過她這樣想把自己送進來是想對自己實施報複還是如何?
裴修年想看看她能玩出些什麼花來,便是欲拒還迎道:“紅豆身為國公之孫,怎可為晚輩一介侍女?”
長樂公稍作遲疑,才是想解釋,卻聽虞紅豆自己欠身道:
“聽聞殿下飽讀詩書,有勇有謀,小女子敬仰已久,能行伴於殿下身邊,是小女子自願之事,怎可拘泥於身份?”
說完她便再向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以及殿上的太後娘娘和昭寧帝行禮道:
“紅豆不敢叨擾朝會大事,便先行告退了。”
看著那身影緩緩行出大殿,裴修年隻得似是有些無奈地看向長樂公,這位白發蒼蒼的老國公也同樣尷尬一笑,道:
“紅豆如此任性之舉,便請殿下見諒,還望殿下以後可要多加管教。”
裴修年即便是自己真不想要到這時候也沒法推脫了,他便隻有一拂衣袖: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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