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永望著柳如山,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那種感覺既像是逃過一劫後的慶幸,又仿佛是失去摯友般的失落。
“城門會在卯時初準時開啟,而此刻距離那時已不足一個時辰。”關永輕聲說道。
柳如山微微頷首示意後便轉身準備離開,“好,那我就先去城門口等待了。
關兄,這城中危機四伏,你務必要加倍小心啊!”
說完,柳如山身形一閃,如飛鳥一般輕盈地躍出窗戶,穩穩落在地上。隨後,他麵向關永,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關永見狀,也趕忙拱手回禮道:“柳兄一路保重!但願今後我們還有緣再見。”話音未落,他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儘管和柳如山相識還未滿一日,但通過短暫的相處,他已然察覺到柳如山乃是值得深交之人。
然而,正如那句古話所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如今到了分彆之時,縱有萬般不舍,也隻能無奈接受現實。
柳如山聽到關永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隻見他足尖輕點屋簷,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沿途之中,他看到無數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穿梭而過,這些人的麵容都被黑暗所籠罩,無法看清其真實模樣。而柳如山卻是獨自一人逆著人流向南奔行,顯得格外醒目。
在北邊城區的上空,一道淺藍色的遁光如同流星一般急速地沿著寬闊的街道穿梭而過。這道遁光之前,一名身形瘦削的男子正全力驅動著法器前行。
他那略顯滄桑的臉龐上布滿了少許細微的皺紋,然而那雙眼睛卻小得猶如芝麻粒兒,給人一種精明且銳利的感覺。
在這道淺藍色遁光之中,緊挨著男子身後的是兩名女子。
她們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其中一人正是城主夫人,而另一個則是她的女兒阿雅。此刻兩人的身體都微微顫抖著,顯然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就在他們身後不遠之處,緊緊尾隨著數十道色彩各異的遁光。這些遁光的速度幾乎與前方的淺藍色遁光不相上下,但由於街道兩旁矗立著高矮不一的建築物,時不時地會阻擋住它們的視線。
每當這些遁光無法看到淺藍色遁光時,便會略微停頓幾息時間,重新調整方向繼續追趕。
如此一來,儘管雙方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後麵的遁光已經逐漸落後了兩三條街道之遠。
“大夫人,快要到達城門了!可是距離城門正式開啟尚有半個時辰之久,依我看咱們隻能違反規定翻越城牆了。”瘦削男子一邊操控著遁光,一邊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城主夫人慘然一笑,心中暗自思忖:以如今的局勢來看,恐怕那些守城的將士們在聽聞城主不幸身亡的消息之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夜棄城而逃了吧?想到此處,她不禁感到一陣悲涼湧上心頭。
但眼下形勢危急,容不得她有過多猶豫,於是咬咬牙回應道:“那就翻過去吧,事已至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暴喝之聲:“鳴老三,你這個不知廉恥、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竟然膽敢挾持我們尊貴無比的大夫人!
識相的話,趕快乖乖束手就擒吧!隻要你能放下武器投降,我們或許可以考慮網開一麵,留你一條活路!否則的話,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被喚作鳴老三的瘦削男子聽到這番怒斥之後,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仰天放肆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啊!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之徒,明明心裡頭覬覦著城主府內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卻還要硬裝出一副忠心耿耿、誓死護主的模樣來。難道就不怕將來被自己的後輩兒孫們所恥笑嗎?”
雙方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吵不休,各自都振振有詞,誰也不肯退讓半步。然而任憑他們如何爭論,始終無法分辨出其中的是非對錯與真假善惡。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而去,短短數十息過後,那高聳入雲、巍峨壯觀的百丈城牆已然清晰可見,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大屏障橫亙在眾人麵前。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還在急速前行的鳴老三突然間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般,猛地停下腳步,並緩緩收斂住自己的身形。
與此同時,一直環繞在其周身的淺藍色遁光也如同潮水般迅速消退不見蹤影。
跟隨著他一起飛奔的城主夫人和阿雅由於慣性作用,身體不由得向前衝去,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
兩人一臉疑惑地望向鳴老三,齊聲問道:“鳴師傅,為何不再繼續前進了呢?”麵對二人的詢問,鳴老三沉默不語,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城主夫人見狀,心頭不禁“咯噔”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慢慢地從鳴老三的身後走了出來。
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那張原本嬌豔動人的麵龐此刻變得慘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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