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雖然忙碌,但也算充實。
陸陽甚至有段時間忘記了陸建軍、陸晴和陸耀這三個糟心的玩意兒,和他一樣都待在羊城。
但是有些事兒不是他想忽略,就能忽略得了的。
一個月後,陸建軍再次跑到服裝廠來鬨事兒來。
陸陽正在辦公室和姚麗麗探討一批布料的采買和暈染,具體要交給哪家廠子。
誰知道外麵兒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姚麗麗頗為意外地走到窗口兒,探頭往外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陸建軍又來了。”
陸陽略想了一下,冷笑道:“是陸耀判刑了吧?他坐不住了,又跑這兒來,病急亂投醫了。”
姚麗麗狠狠翻了個白眼兒,一臉無所謂地:“隨他吧,反正有保安解決,咱們不出麵就行了。”
兩人又繼續討論剛才的話題,根本沒把陸建軍當回事。
兩天後,陸陽正坐在辦公室裡,突然接到了鄭偉的電話。
鄭偉直截了當地說:“陸耀死在牢裡了,聽說是掉河裡淹死了。”
“身體撈出來的時候兒,渾身泡得浮腫都辨認不出麵目了,是通過衣著辨認出來的。”
陸陽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問道:“他不是在坐牢嗎?怎麼掉河兒裡去的?”
鄭偉笑著說:“還能為啥,在牢裡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國家不養著他們,他們得乾活兒,好像這活兒還不輕。”
“陸耀以前不是傷過腿,他那腿沒痊愈,身體不好,所以分的是最輕的活兒。”
“具體乾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失足掉河兒裡了,然後就被淹死了。”
陸陽十分猶豫,他冷冷地問:“你確定死的就是陸耀嗎?”
鄭偉有些為難道:“這不太能確定。”
“陸耀的屍體被拉到了火葬場,陸建軍也去了,哭得都昏過去了,應該不是作假。”
陸陽還是覺得不太靠譜,但現在就算繼續查,恐怕也查不出什麼線索了。
他想了想說:“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我給你放個假,你想回北京也行,繼續留在羊城也行。”
鄭偉悚然一驚,開什麼玩笑,他這好像手停口停,他才不想放假。
於是他連忙說:“老板,要不我幫你盯著陸晴吧。”
“這段時間,我正好兒聽了一個勁爆的消息,陸晴好像和孫老大手底下的一個夥計搞上了!”
陸陽立刻搖頭:“她不至於這麼蠢。”
鄭偉卻十分篤定:“陸晴這次學聰明了,她沒有背著人,身邊還跟著孫老大的保鏢。”
“就光明正大的和孫老大的手下出去吃飯。”
“我細聽了一下,聊的都是開店的內容,陸晴打算自己開一家店。”
“但我總覺得他倆之間的氛圍不像是在談生意,雖然我沒有證據。”
陸陽想了想說:“這活有點兒危險,你自己小心點兒。”
鄭偉滿口答應,笑著保證他一定能查到線索,就掛了電話。
陸陽自己坐在一邊兒,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
他仍然無法接受陸耀已經死了的事實,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而遠在殯儀館的陸建軍,此刻卻赤紅著雙眼坐在陸耀的棺材旁邊兒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