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木同樣需要被水煮,軟化以後比較容易塑性。
在石灰水裡滾了滾,陳東迅速把樺木拿出來,按照之前的經驗,將其掰成c字形。
而後,又找了一些重物壓在兩側,隻等著定形。
鹿筋已經被軟化,趁著這個時候,趕緊拴在弓身兩端,再用重物壓住。
過了一夜,陳東把做了幾支箭矢,為了提高殺傷力,鐵製的箭頭被改為三角形,而箭柄上則用小刀開出一道血槽。
彆看隻是小小的改動,能給陳東剩下不少麻煩。
這是三棱軍刺的原理,一旦射中獵物,後麵的血槽能把空氣送進去,在血管內形成吸力,能做到瞬間放血。
這樣快速放血的肉,口感特彆好,而且沒有異味。
如今工具齊全,陳東準備再次進山。
老當初送他的馬屁馬甲派上了用場,左兜火種,右兜匕首,身後掛著箭袋。
陳東不由得感慨,一看這衣服就是老獵戶設計的,每個口袋的位置都特彆合適。
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錦上添花!
因為政策的改變,現在進山打獵的可不止陳東一個人。
挨餓受凍,遠比山中野獸更可怕,如今家家戶戶都拿起家夥事,準備上山大乾一場。
不過,他們手裡的東西實在寒酸,大部分都是自己用木棍削出個尖頭,好一點的也隻是鐮刀之類的農具。
為了上山更方便,陳東把弓箭放進籮筐裡,免得過於囉嗦。
而這些準備進山打獵的人,以為陳東赤手空拳,頓時麵露譏諷。
“這小子越來越裝了,獵點兔子回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空手進山,狼高興了!”
就在大家竊竊私語時,一個更為高調的聲音響起。
“你們用的都是什麼破玩意?”
說話的正是吳德貴,他肩上背著鋥亮的54式騎兵步槍,腰間拴著鋥亮的子彈帶,走路都是鼻孔朝天。
吳德貴扭頭看見陳東,囂張跋扈道:“你瞅啥?”
“這槍是我去公社請來的,合理合法,你不服?”
這確實是吳德貴囂張的資本。
吳家溝過於偏遠,始終沒有民兵,之前吳德貴受過民兵訓練,充當吳家溝的武裝力量。
所以他才有權利去公社請槍,才能如此囂張!
陳東毫不避諱地笑了。
笑容裡滿是嘲諷的味道。
受過訓練又能咋樣,這小子沒有半點真本事,否則當初也不至於差點死山裡。
彆說用槍,就算給他原子彈,他照樣啥也不是!
可旁人不這麼想,村民一個個露出諂媚的笑,都想跟著吳德貴混。
畢竟他手裡有槍,又受過民兵訓練,獵來東西的概率更大,哪怕隻能分點邊邊角角,也比想自己像無頭蒼蠅似的強!
吳德貴本來不想帶他們,不過他已經被陳東壓製太久了,急需一種成就感。
兩撥人都打著各自的算盤,就這麼形成一股力量。
“哢嚓!”
“老少爺們兒!”吳德貴拉響槍栓,朝天嘭的放了一槍:“今兒就是咱吃肉的日子!”
說罷,他十分挑釁地從陳東麵前走過。
這座山確實不小,但在冬天,能活動的地方,連一半都不到。
山中,陳東穩如老狗。
荒野求生的原則隻有八個字——貪得無厭,既要也要!
這種略帶缺德的精神,恰恰是饑荒之年的生存根本。
陳東來到上次捉兔子的地方,如法炮製的下了繩索套,又在雪地裡製造一些障礙,便從側麵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