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兒,劉青天從喉嚨裡逼出一句話:“下雪了,你不該去地裡看看莊稼嗎!”
“還是你隻想著阿諛奉承!半點實事都不乾!”
“啪!”
劉青天反手甩掉肩上的大衣,所有不滿在此刻全部爆發。
“天天跟你在一起的村民,把你當成階級敵人!”
“你脖子上麵是尿壺嗎?你不會反思嗎?”
“襖子?”
劉青天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隊長鼻尖,:“你給我披襖子有卵用?吳家溝的村民披上襖子了嗎?”
“地裡的莊稼有襖子嗎?”
“天天不是想著給人扣帽子,就是阿諛奉承!誰該戴帽子!是你!是吳全友!”
“你倆就應該把不作為的牌子掛在脖子上!”
……
所有人都知道劉青天脾氣暴,罵娘是常事。
可這幾句話分量不一樣。
這是給隊長的政治生涯畫上了句號!
隊長和吳全友早已麵色慘白。
吳全友平時靈光的腦子在此刻也宕機了。
終於,劉青天又是一聲怒吼:“像個死人似的戳在這乾啥!去地裡搶苗子啊!”
隊長和吳全友如獲大赦,終於有了一個逃離的理由。
等他們到責任田的時候,村民已經出來了。
禾苗剛露頭,正是需要保護的時候,挖出來也是死,不挖還是死。
現在隻能展開搶救性保護!
一個個都把自家棉被都拿出來,用木棍撐起個簡易棚子,最起碼能擋擋雪。
然而,一切都晚了。
這場雪來得又急又大,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有了一厘米的薄厚。
所謂的搶救性保護,也隻是心理安慰,苗子全軍覆沒。
風雪飄零,寒風蕭肅。
突如其來的倒春寒讓凍住吳家溝全部熱情。
所有人都站在雪裡,茫然地看著一切。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長歎。
“當初要是留一點,興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此話一出,頓時掀起軒然大波,眾人紛紛應和。
“是啊!村社是乾啥吃的?天氣都捏不準嗎?”
……
壓抑無處宣泄,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隊長。
當初,是他大手一揮,提出搶前抓早的口號,結果弄成這個樣子!
隊長本來就一肚子窩囊氣,此刻聽到指責,立馬開始反擊。
“你們有本事罵老天爺啊!是我下的雪嗎?”
“要是啥都指望老天爺,還要你隊長乾啥?”劉青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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