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龍潭村已許久沒有嫁娶之事,故而許甜甜與許淞的成婚雖有些急促,但村裡人還是各自都搭把手,將紅綢掛上。
如今圍在許甜甜家門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色,正攔著許淞,要他做請新娘子出閣的紅妝詩才肯罷休。
可許淞是誰?
他是龍潭村的教學先生,區區紅妝詩,許淞低頭細思片刻便張口就來,自然引得村民拍手叫好。
眼見就要推開那扇房門,屋內不知哪位姑娘揚聲笑道:“這作詩難不倒許先生,可新娘子還有要求呢。”
“嗯?”許淞有些疑惑地看向緊閉的屋門,他日思夜想的姑娘正在裡麵等他來娶,此時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全力滿足。
畢竟……
那是他心裡念著,嘴裡念著,腦海裡也念著的心上人。
“新娘子要許先生唱了歌才肯出門呢。”
“唱歌?”
聽了這話,許淞的神情有些呆愣,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隨後就聽到窗戶被推開的吱呀聲,他的姑娘就這樣從窗戶裡探出腦袋,圓圓的杏眼就這樣看著他笑。
“淞哥~給我唱上幾句吧~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你唱歌了。”
許甜甜的眼睛裡像是藏了星星,亮晶晶地看著許淞。
許淞在心裡默默吐了口氣,他要如何鐵石心腸,才能拒絕這樣看著他的許甜甜呢。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第一句起腔時,許淞還有些不適應地低吟著,周邊的人聽到聲音都自發地安靜下來。
傅桉就這樣雙手抱胸地靠在許甜甜家的屋門外,指尖跟著許淞的唱調在胳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許淞的嗓音果然和許甜甜說的一樣,極為擅長唱歌。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後半調子明顯輕揚,許淞放下了心中的束縛,他並非是唱歌給所有人聽,對許淞而言,他隻是唱給自己的心上人聽。
許淞的眼中再也看不到除許甜甜之外的人,他就這樣一步步的走向窗沿,直到將許甜甜的手抓在手心。
“真好。”許淞雙眼含笑看著許甜甜,眼神短暫的飄向許甜甜發上的海棠釵,神情更是柔軟了幾分。
“我終於娶到你了。”
許甜甜笑著應聲,不顧周圍姑娘的驚呼聲,大膽踩上窗沿跳入許淞懷中。
“淞哥!”
“是我終於嫁給你啦~”
傅桉在一旁笑看這有情人相擁,隨後起身走向院門的易輕朝與林晚林的身邊,“我們也該走了。”
事情處理完了,她也該去風陵城享受美味和買新衣裳了,說不定還能見到一個老熟人。
對於三人而言,龍潭村此行純屬意外,但見證了一場人間喜事,倒也不算壞事。
畢竟人生就是會遇到一件又一件的意外。
林晚林聞言並未應話,反而朝著屋外的一角努了努嘴道:“不幫幫那對有情人嗎?”
易輕朝順著林晚林的視線看去,那處站著的正是錢勇與許悠,此時的錢勇不複昨日在自己麵前的坦然,然而有些局促地抓著衣袖。
易輕朝見狀,忽地笑了一聲,見林晚林對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易輕朝才收了笑意道:“你瞧,那錢勇的習慣和許悠一樣。”
林晚林聞言看去那處,了然的挑了挑眉。
許悠緊張的時候,也會抓著衣袖。
這興許就是俗世間所說的夫妻總有相似處。
錢勇也不知有人在看著他們,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嘴巴張合幾次都未發一言,倒是對麵的許悠先開了口。
“錢大哥若是要與我說抱歉,那就不用開口了。”許悠自幼與錢勇一起長大,雖然是因為娘親的話才與錢勇定下婚事,可她並非草木,錢勇的情意幾乎是撲麵而來的洶湧。
錢勇聞言不由垂下了腦袋,隻當許悠是拒絕了他,深呼吸半晌又抬頭道:“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
許悠聞言撲哧笑出了聲,“當然可以呀~”
笑完,許悠又正了神色道:“我知道當初的事情是錢姨在意,我也能理解她的顧慮,我們就算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的。”
正因為知曉錢勇的情意,許悠才覺得自己需要正麵回應錢勇。她從前對錢勇的愛意有些無措,所以退婚之後反倒覺得鬆了口氣,但若說不失落,那定然也是假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被傅道長拍了肩膀後,許悠覺得自己心中的擔憂統統都散了去。
嘴巴是用來說話的。
事情藏在心裡是沒有人知道的。
“我知曉你對我的情意,但我們…一步步慢慢來吧。“
許悠這一句話,就點亮了錢勇眼中的光。
易輕朝看著許悠肩頭上淡淡的鬼氣,偏頭用餘光看了一眼笑著的傅桉。
易輕朝知道,這道鬼氣是傅桉故意讓自己發現的,那用意是什麼呢?是告訴自己鬼術並非全是害人的法子嗎?
爹讓傅桉跟自己下山,真的隻是為了帶傅桉逛逛俗世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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