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消逝於天地的慕少白奇遇再三,終於趕在子時,以一種大家意想不到的形態降臨彆有洞天。
銀白柔和的月光下,慕少白借助周身飛蛾承托,穿過了包圍著彆有洞天的山巒,鬼魅般漂浮在彆有洞天的上空。
他的臉龐依然超凡脫俗,像被月光精心雕刻過。一頭青絲成了銀發,銀白的發絲既像冬日裡的初雪,又似傾灑而下流轉的月光,自然垂落在其寬闊的肩膀上,每一縷都訴說著神秘與優雅。
“少宗主麼?”綠枝昂著頭,望著謫仙降臨一般的慕少白,滿身震撼,都不敢問他是人是鬼。
慕少白要降落,周身飛蛾為其開道,迅速驅散了柳風華的熊蜂,將躲避不及的打得七零八落。待他正式落地,地麵上原本扭打成一團的蜈蚣與靈蛇,以及洞中所有生靈都受到一股神秘力量驅使,紛紛停下紛爭,安靜得如同都在向慕少白朝拜。
感受到實力的差距,柳風華拿著蟲笛後退了一步,望著慕少白,心中生出恐懼,“爹,這還是個人麼?”
“這是蠱靈。”蠱童柳綠,對於蠱物的記載可謂了如指掌,“用死去的蠱身重新煉化,破繭而出的一種形態。他身上有傀儡蠱,不知背後操縱他的是何人。”
被控製了?綠枝、柳冬木、柳風華三人一起警惕地觀察慕少白的一舉一動。
慕少白輕一擺手,飛蛾撒著鱗粉為柳綠和綠枝療傷,頗帶神聖威嚴道,“我是來結束蠱王之爭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將蠱引交給我吧。”
“你把他們的先集齊,我再給你。”綠枝道。畢竟是武器,哪裡有輕易上交的道理。
聞言,慕少白遂看向身懷金蟾引的柳冬木、身懷風蜈引的柳風華。
柳風華趕緊走到柳冬木身邊,“爹,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能弄死他一次就能弄死他第二次,成了蠱靈又如何,不過是再有機會多蹦躂多幾下而已。”被慕容曉氣得摔門而出的柳曲清,滿身圖騰一身邪氣,緩緩而來。
柳曲清的出現,讓原來就不怎麼和諧的氣氛,變得越發劍拔弩張。他周身散發的邪氣與慕少白神聖威嚴的氣場形成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在彆有洞天激烈碰撞。
看到幾近瘋癲的柳曲清,慕少白皺眉,目光冷冷地分析柳曲清身上的東西。如此強大的怨念,應當為千百年來死在萬蠱窟的祭品的怨念所化。
感受著柳曲清對其強大的敵意,以及強大的蠱力波動。慕少白平淡而冰冷,“看來還是隻有你死我活一途,讓我送你上路吧。”
柳曲清不以為然冷笑,“就憑你?一個已經沒了心跳的傀儡,也配站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柳曲清罵著,周身銀飾圖騰開始化作各種怨念,附到附近周邊蠱物之上。被怨念附身的蠱物失去對慕少白蠱靈的敬畏,紛紛開始躁動,隨時準備向慕少白發動總攻。
慕少白不急不慢,和容月卿一般,自頭上取下銀絲作為弦殺術的武器。周身飛蛾無懼柳曲清的怨念,同樣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嗬嗬,果然是容月卿的兒子,應對手段都一樣。”柳曲清動起了歪心思,滿臉又是那種笑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你怎麼不先問問,你爹怎樣了?”
想也知道柳曲清不懷好意,慕少白靈巧地擺弄著手上的發絲,“說來聽聽。”
“他被我做成人彘,在我養蠍子的缸裡慘叫著哩。”柳曲清訴說著,變態一般仔細觀察慕少白的表情,期待他的歇斯底裡。“你看你爹平時那麼精致講究的一個人,剩下的日子隻能像隻蛆一般匍匐於地,你會不會想送他一程。”
很早以前,柳曲清就瘋了,他想看慕少白也發瘋,想看全天下人一起發瘋,好發泄他的滿腔怨恨。
可如今的慕少白讓他失望了,一句話就讓柳曲清陷入瘋狂,“很痛苦吧,承受著萬蠱窟的怨念,很痛苦吧。以前你還能感覺到曲默在你身邊,如今恐怕連他也想離你而去。”
“你閉嘴!”一想到柳曲默想通過自殺與其同歸於儘,柳曲清痛苦慘叫,身上怨念所形成的圖騰,層層疊疊地再次湧現。
“將聖蠍引交出來,以蠱身成為蠱王的我,可以給你們真正的解脫。”慕少白道。
有那麼一瞬,柳曲清心動了。可一想到同樣修成蠱身的他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解脫,一切都不過是慕少白的謊言罷了。“你少自大了,連自己爹娘都護不住的你,能乾成什麼。”
“我本就不是慕少白,容月卿也不是我爹。我不過是容月卿借助天蛛引聖物吸引而來,附到這具軀體萬蠱窟裡萬千生靈中的其中一隻蠱而已。我清楚裡麵發生的事,了解你們的怨恨、你們的絕望、你們的不甘。”慕少白一點點地訴說,也剖開了他已非人身的秘密。
“你有心想將一切結束,想將洞內萬千怨靈解放。可等你將萬蠱窟所有怨念困於己身之後,卻發現你辦不到了。心懷怨恨的你,隻會成為他們的傀儡,他們借助你的手將更恐怖的怨念覆蓋世人。你當然可以用禁地裡的願望牆做借口,可你毀得了西南的萬蠱窟,還會有彆有洞天的萬蠱窟,還有你心中的萬蠱窟。永遠被困在萬蠱窟不得超生,匍匐於地的人,最後隻會剩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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