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
岑奚真人歎了口氣,“他做的也對,你有水靈根傍身,又是玉衡的徒兒,想必心性極佳。這九州雷降……”
麵前身影轉過身去,卻不知為何,讓君執覺得他的背影有些佝僂。
他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若說以往岑奚真人在自己心目中是一方絕對強者的存在,可如今……
“這功法傳於你,想必也是冥冥之中注定。”
岑奚真人似乎是勉強站直了身子,“隻是……你如今可還算是玉衡的弟子?”
“是。”
君執垂下眸子。
“這樣……”岑奚真人點點頭,“戚珩可有不滿?”
君執沉默良久,卻不知應該如何開口。
“此事若論常理,是戚珩不對。”岑奚真人長歎一聲,“門規如此,自古以來便沒有奪人徒弟的道理。”
他說著又是長歎一聲,“不過倒是有個先例。”
“……什麼?”
君執猛地抬起頭來。
“你若能在宗門大選證明實力,戚珩便能有從旁輔佐的權利。”
岑奚真人轉過身,看著君執眸中亮起一瞬的神色,眼底卻像是清明了不少:“我知你為難,想必玉衡也早有預料。如若不是率先修習這水靈根,鞏固靈力;恐怕單憑九州雷降的心法,便足以讓你走火入魔。”
“您是說,我師尊他……”
君執眸光一顫,“他早便想過向戚珩長老求這功法?”
“不止。”岑奚真人垂眸看著他,“他那片靈泉山是天然靜心聚氣之地,若非多年浸潤,難就如此心性。”
他說著,本就透明的身影更顯得虛無;“不論你是否歸於戚珩門下,這功法他都沒有挑錯人。”
“而你若不舍你師尊,便隻有證明自己這一條路。”
麵前身影漸漸消散,化為星星點點的紫色流光,消散於空氣之中。
寂滅也恢複了那銀鏈的模樣重新掛在他的手上。
似乎一切都恢複了原狀。
虛無之中,他聽見了岑奚真人蒼老的聲音。
“這卷軸麻煩你代我交由戚珩。”
“我這不過是縷殘存的念想,也是時候該散了。”
周身再度歸於沉寂。
唯有那卷卷軸,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上。
君執感知著紙張在掌心之中的觸感,似乎這才對於周身一切有了實感。
他眸光顫動著。
所以一直以來,玉如蕭都是在為自己鋪路?
可他一心尋道,對自己不予理會呢?
君執看了看自己驀地攥緊的拳頭。
宗門大選。
隻要能在宗門大選證明自己的實力,也許……
他抬手摸了摸那塊清潤無瑕的玉佩。
這些天來縈繞在心底的、讓他飽受折磨的一切似乎驀地有了答案。
他要變強。
足夠強大。
紫色電芒伴隨著劈啪響動自指縫間溢出。
君執抬手將這卷軸放入了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中,又看了看手腕上歸於平靜的寂滅,這才抬腿下了樓。
二樓的吵鬨聲也平息了。
他正欲走出藏寶閣,就見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自己。
“君執師兄!”
他回頭,就看見了剛才那位女修士。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