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他看著君執如今這讓他看不清的幽深眸光,不由得覺得太熟悉了。
要麼說……倆孩兒有些地方真的是出奇的相似了。
“還有啊。”他輕咳一聲,“近幾日修煉心法,可還習慣?”
“勞煩師尊記掛。”君執斂下眸光,“一切都好。”
玉如蕭微微皺眉,後背隱約有些發冷。
這突如其來的生疏感是……
他思索了半晌,下定決心換個話題:“近幾日……可有結交新的好友?”
“回師尊,暫無。”君執道,莫名開始惜字如金了起來。
“……那傷勢可都恢複好了?”
“已經痊愈。”
“那……”玉如蕭絞儘腦汁想要尋個話題,卻莫名覺得胸口一痛。
那疼痛像是深深埋進骨血之中的利刃,此番驟然被翻攪著,牽動周遭的一切血肉泛起撕裂般的劇痛。
他下意識身形一個踉蹌,連帶著眼前都不甚清晰。驀地抬手想要扶住什麼,所能看到的一切卻皆為重影。
“師尊!”
耳邊是急切的叫喊,忽遠忽近,伴隨著那一陣陣的耳鳴聲,似乎眩暈感都一點點彌漫自腦海。
“沒事。”玉如蕭強撐著抬手揮了揮,前額冷汗一滴滴順著臉龐流下,砸落在地麵上。
暗疾二字刹那間便出現在了心裡。
隻是這暗疾數月未再發作,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他咬緊了牙關,一呼一吸間都在牽連著疼痛。隻是努力維持站立的姿勢,便已然耗儘了全力。
莫非是自己從論道峰一陣呼風喚雨,爽是爽了,靈力消耗自然不小。
再加上那夜以繼日的煉化,以一道遁空回宗,靈力消耗過大,從而牽動著暗疾?
竟還有天山雪蓮無法淨化的毒。
他閉上雙眼試著調息,隻覺得靈力於丹田處一陣混亂的翻湧,淤塞的脈絡被強行衝破,一陣鐵鏽味蔓延上了自己的口腔。
玉如蕭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再度抬起手來,模糊的視線之中隻能隱約看到一片猩紅。
耳側是君執越發慌亂的聲音。
“師尊,我這就去請玄木長老!”
“不用。”
他抬手抓住君執的手臂,“沒什麼大事,先前的暗疾複發而已。”
不知怎的那口血吐出來,似乎自己此時此刻的橫衝直撞的靈力都緩和不少。
他這才感知到疼痛稍稍有所緩和,隻是那塊如剔骨剜肉般的幻痛仍舊附著於神經之中似的。剛剛抬眸看著自己麵前君執的臉,卻見少年麵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與慌亂。
“師尊這傷,究竟如何?”君執看著他那已經被攥出褶皺胸前衣物,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年少時一時不慎,毒氣入體,難以清除。”
玉如蕭倚靠著樹乾坐在地上,試圖平息著過分劇烈的喘息聲,卻不知為何,腦海之中驀地閃回了幾個片段。
這畫麵僅僅隻是瞬息便在腦海之中消散開來,那陣頭痛欲裂的感覺並沒有分毫緩解,反倒像是愈演愈烈。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