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
玉如蕭聞言更是皺緊了眉頭，看著君執委屈至極的神色，心下莫名酸澀起來。
抬手安撫意味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卻不料麵前人順勢向前一歪，雙臂環上了他的腰際。
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讓他無端有一種恍惚之感。
少年的身形竟已經同他一般高了。
他歎了口氣，隻能儘可能的將靈力凝聚四周：“你究竟怎麼了？”
君執搖搖頭。
玉如蕭也隻能察覺到一顆毛茸茸的大腦袋在自己的頸側蹭啊蹭。
以及，那抱在自己腰側的手摟的更緊了。
“師尊。”低啞的聲音自耳邊響起，“你會離開我嗎。”
玉如蕭心中一軟，拍拍他緊繃的後背，“自然不會。”
“當真？”
“當真。”
“師尊若是答應了，便不能反悔。”那摟在自己腰上的力道並沒有減輕。
君執安安靜靜的枕在他肩膀一側，獨特的木質香氣縈繞鼻端，他下意識的深吸口氣，企圖讓這絲氣味充斥在鼻腔。
玉如蕭感知著懷裡已經開始逐漸打冷戰的身形，開口道：“你隨我出去，我便不反悔了。”
君執這才緩緩放開他的腰，隻是麵上總像是帶著些不情願。
下一秒就被抓著手臂身形一閃，來到了寒冰穀之外。
剛剛站定，麵前就是無比嚴肅的麵孔。
“你如何得知這一方山穀的？”
玉如蕭一邊以靈力震落他身上冰霜，一邊問著。
“我……”君執咬了咬嘴唇，竟罕見的有些支支吾吾：“師尊又為何不告而彆。”
玉如蕭一怔，思及昨晚那一幕，心不由得再度沉了下來，“……怪我。”
“徒兒不敢。”
麵前少年又是一副低眉順眼的可憐模樣，薄唇緊抿，不知是因為方才的寒氣還是其他，唇色仍舊泛著青白。
……我瞧你敢得很。玉如蕭心道。
隻不過他這會兒根本不需要詢問便能猜出個所以然來：“是戚珩告訴你的吧？”
君執過了半晌，才像是有些猶豫一般點了點頭。
他說著，抬手憑空一轉，掌心之中驀地出現一隻錦袋。“師尊如此重要的法器，為何不親手交與我？”
“……”
玉如蕭看了一眼那蓮台，長歎口氣，卻自顧自的向著前方走了兩步，“走吧，回靈泉山。”
君執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那滿目冰藍的寒冰穀，垂下眸子跟了上去，似乎將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一並咽了回去。
————
山峰之上，涼風習習。低垂的夜幕星辰點點，仿若鋪展開來的畫卷般；一彎殘月於雲層中隱去半晌，又緩緩透出清冷銀輝，鋪撒而下。
玉如蕭仰倒在躺椅上，聽著那已然有些老舊的吱吱呀呀的動靜，眯了眯眸子看向深邃夜空。
以往的世界裡，可不能將這滿天星辰看得如此清晰。
甚至連那排列成鬥勺狀的星辰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怎的，心下那陣不安感覺仍未消失。
甚至……逐漸變成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