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蕭卻眼尖的看見了貼在他背後的符篆一亮,隨即一點一點如同被火焰灼燒一般,消散殆儘。
他側過頭看著悄悄抹眼淚的玄木,又看了看企圖安慰玄木的桑若,默默歎了口氣。
“如何?”
紀塵神出鬼沒的不知何時來了他身後,“你且看著,如若這幾日沒見那惡靈,就說明我這一手封印符篆爐火純青。”
玉如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總覺得蹊蹺。”
他抬眸看著紀塵,“區區惡靈便敢來千山盟作亂,是當我們不會察覺?”
“我看未必。”紀塵瞥了一眼諸峰離開的方向,“惡靈擁有肉身成為修士,本就很難發覺。若不是你徒兒敏銳,再加上這惡靈太過冒失……”
紀塵手中甩了甩一張符紙,“無妨!貧道也是多年不見惡靈,此番就當解悶了。”
“什麼解悶?”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鼻音還有些重。
玉如蕭一轉頭,就看見滿臉好奇的玄木,和身側不明所以的桑若。
“你倆也有小秘密了?”玄木湊了過來,“不仗義啊不仗義。”
“哪裡算是什麼秘密。”紀塵一擺手,“我在那論道峰下了鎮邪篆。”
“論道峰?”
桑若下意識想到了什麼,“諸峰有問題?”
她臉上頓時凝重起來,“我本以為他隻是為人善妒,卻不想竟然沾染邪……”
“你先等等。”紀塵趕忙出言打斷,“這幾日你看不見誰,便是誰有問題。”
“看不見誰?”桑若喃喃,與身側玄木對視一眼,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論道峰之人現如今無非諸峰、田樅與那新來的薛柏。”
“也就是說……這其中之人有異?”
玉如蕭看著這兩人頭腦風暴,無端感覺自己在劇本殺裡推凶。
兩日後。
論道峰之上,田樅一拳打在碗口粗的樹木,看著其轟然倒塌,隻覺得心中不忿更甚。
憑什麼偏偏是自己去不了呼嘯山穀?
門中精英翹楚都能前往,而他莫非還比不過一眾內門?!
身後,薛柏很是小心的站定在距離他五步開外的地方,“大師兄,師尊快要回來了。”
田樅轉過身來,聞言點了點頭,“走,那便去擂台切磋一番!”
“大師兄。”薛柏趕忙開口,“此番聞師兄下山曆練,為何不能去無涯峰,與其他弟子過上幾招?”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些後怕的退後一步,“我這等實力與大師兄切磋,也無法幫助大師兄精進。”
田樅皺了皺眉,似乎是這個理。
可去無涯峰,他屬實是受不了其餘人那些眼神。
審視、好奇、打量、懷疑、甚至還有諷刺。
思及此,他隻覺得心中更為暴躁。
薛柏看著他遊移的神色,不難猜出這人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當即又是開口:“師兄不必擔憂,擂台之上實力說話,現如今的千山盟,哪裡還有能與你一戰的。”
田樅終於是被勸動了,這才轉過身來,“走,下山!”
薛柏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不用挨揍了。
再者就是……他一定要讓如今淪為笑柄的田樅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