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執倏地瞪大了眸子。
眼底原本的無措刹那間轉為了錯愕,還帶著幾分驚慌之色。
“師尊,在、在這嗎?”
他抬手抓著自己的領子,麵上神色竟然還顯得有些猶豫,而後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解開了自己腰側的衣帶。
染著血跡的衣物慢吞吞的被褪下肩頭,麵前少年頭埋得極低,耳尖卻早已成了紅色。
玉如蕭看著君執這般局促的狀態,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他無端想到了宗門大選結束後,這人泡在溫泉裡打死不願意上岸的模樣。
不過……隻是脫個上衣這麼磨嘰乾什麼?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啊??
玉如蕭皺緊了眉頭,“知道為什麼讓你脫衣服嗎?”
“弟子不知。”君執耳朵更紅了,卻是如實說著,“師尊定然有師尊的道理……”
一句話最後的尾音還沒有落下,就察覺到衣物被人拽著一扯。
他下意識抬手一抓,身形一動,這才牽扯著一陣劇痛傳來。
腰側裸露在外的皮肉之上,一道猙獰的劃痕帶著猩紅血跡,暴露在視線之中。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疼痛。
玉如蕭抬手一揮,柔和至極的靈力覆蓋其上,將那原本皮肉翻卷的傷口緩慢恢複著,不出片刻便已然止住了血,似乎其中皮肉正緩慢修複著。
君執垂眸看了看,又將視線落在了自己被扯下來的、上衣腰側的傷口。
他眸光微微一閃,就見自己師尊從玉佩中翻找半晌,才尋了個藥瓶出來。
“要你躲開就躲開。”他眼中不忍,口中念叨:“此人實力至少元嬰中期,你又豈是對手?”
他說著,將瓷瓶拋了過去,“天穹柏的粉末,灑在傷口上有助恢複。”
君執抿了抿唇,默默接下來藥瓶,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沉默了一陣,才開口:“我不想每次都被師尊護在身後。”
玉如蕭又是歎了口氣,“那隻是我的靈識分身,有此抵擋一二,完全能撐到我破開結界。”
“善戰是好,隻是不可盲目。尤其在差距懸殊的情況下,更應該先保全自己。”
他說罷,卻見君執的目光突然落向了自己的右手,眸光一時間竟有些發沉。
刹那間眼皮不受控的挑了挑,有些欲蓋彌彰的將右手背在身後,“再有下次,不可冒進。”
君執垂下眸子,很是聽話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師尊。”
而下一秒,這孩子頭頂上那熟悉的光影突然蹦躂了一下。
【黑化進度:12】
【黑化進度:15】
玉如蕭還想再說些什麼,在看見這進度條的一瞬間直接吞進了肚子裡。
怎麼回事?
怎麼說了兩句就黑化了?
這還訓不得了??
君執抬頭,漆黑的眼瞳直直看著他麵上的錯愕神情,“師尊?”
玉如蕭趕忙回神,視線落在那剛剛止血,腰側卻仍舊沾染著大片紅褐色的皮膚,抬手遞過去的一方手帕,“先清理一下。”
君執點點頭,手上還捏著剛才遞過來的藥粉瓶子,這會兒剛一抬手,身形卻率先一僵。
他眉頭緊擰了一刹,麵上驟然出現了一抹痛苦之色,很快又被強行壓製下來,僵硬的手臂就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