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師兄？”
君執眨了眨眼，水珠順著濕透的頭發滴滴答答的順著臉龐劃下，灑在衣領上。
一時間竟莫名顯得有些狼狽。
“……師弟，你先洗著。”
弦月扯了扯嘴角，“玉衡仙尊可在？”
“在。”
君執趕忙起身，就見麵前弦月抬手遞過來了一個熟悉的瓷瓶。
“我師尊剛剛出爐的丹藥，托我給玉衡仙尊送來。”
望明小築之內，玉如蕭匆忙之中抬手給密室施了個結界，這才緩步走出門去，麵上端的是泰然自若：“麻煩了。”
“不麻煩。”弦月趕忙道，又從儲物靈器中拿出了另外一個淺色瓷瓶，向著君執遞了過來。
“師尊為戚珩長老煉製的清心丸，一並給君師弟帶了一份。”
“若無其他要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玉如蕭看著他緩步走下山門的身影，無形之中又是察覺到那熟悉至極的灼灼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會兒剛剛看過去，卻見君執又垂下眼睛，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連帶著發帶都濕噠噠的和頭發黏在了一起。
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容易應激了。
他這會兒心裡正感歎一句，抬手將他頭上的水汽撤去，“這是怎麼了？”
君執搖搖頭。
“擔心我？”
又點點頭。
玉如蕭歎息一聲，“放心，不會那麼脆弱。”
君執仍舊斂眸不言，片刻後才抬起頭，頂著一個並沒有任何緩和的黑化值進度條，盯著他的臉一字一頓的問道：“真的嗎，師尊。”
“當然。”
玉如蕭正色道，卻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思及方才鏡中看見的一切，仍舊覺得一陣窒息感席卷上了心頭。
他眸光一頓，還是抬手揉了兩把，“現在於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仙門大會？”
君執低著頭，無比乖巧。
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
“弟子定然全力以赴。”他張口道，卻緊接著說了一句：“師尊同樣重要。”
“……”
玉如蕭聽著他直白的話語，以及更為直白的反駁，一時間還有些抬手扶額的衝動。
不過……
他看著冬日罕見的晴空。
“山下的這個時候，應當是要過年了吧。”
初來乍到的那些時日還曆曆在目，轉眼卻已然過了一年之久。
時間也一晃而過，漫長的冬季散儘寒意，迎來了又一年的春日。
玉如蕭倚靠在床邊，一如既往的從君執手中接過丹藥塞進嘴裡，“這玄木做的藥丸子的確越來越好吃了。”
君執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生出新芽的古樹，“師尊今日有何安排？”
“去商討一下仙門大會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