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時秋禾靠著自己的意誌強撐著，寸步不讓。
這裡是淵底，可是再退一步，是更深的深淵。
顧玄知和虛無他們趕到的時候，淵底隻剩下無儘的鳳火還在燃燒。
鳳凰屍身殘缺的在鮮紅的火焰之中，這裡成了一片淨地，她的周圍隻留下混沌鐘和四象鼎。
滔天的火勢仿佛在最後呐喊抗爭，最後壯烈的燃燒著自己，讓人無法靠近一分。
而神器混沌鐘被她護在淵底的中心。
整個無儘荒原的淵底依舊是安穩的，沒有任何的波動。
鳳凰獻祭自身，泣血而亡，鳳火裡有著無儘的悲傷。
此刻這裡除了惡念邪魔，沒有看到任何多餘的身影，可顧玄知知道他們到達之是什麼景象。
顧玄知猛地吐出一口血，有些站不穩。
他在看到的第一時間撲向殘缺燃燒的火焰，身體沒有受到半分的傷害，可他的心已經被撕成了幾瓣，被釘的千瘡百孔。
咽喉被掐住，根本無法呼吸。
“禾兒！”
顧玄知眼眶發紅，連呼吸都停滯了，他們來晚了一步。
他伸手去抱，隻有一片虛空，什麼都沒有。
虛無整個人的臉色陰沉，眼中全是怒氣和心疼。
他看著這一幕，腦中閃過曾經忘掉的更多畫麵，一幀一幀的劃過。
他愣怔了好久，眼中倒映的不僅僅是一片火光，還有一身墨衣男子，一身的盔甲，手中是一把劍，可隻有背影。
清風看著混沌鐘，看著顧玄知和虛無，看著未熄滅的鳳火。
有些看不懂，也有些不解。
混沌鐘還在，依舊在這裡鎮守著，沒有絲毫的移動。
她隻要拿下混沌鐘就可以活下來，隻要拿下來她可以拿走混沌鐘，通過混沌鐘和伏羲琴……
可她沒有拿下混沌鐘，而是寧可死，也要護著。
清風愣怔的看著這一切。
腦子裡起了之前她說的話，他又想起了上玄。
“清風！”
顧玄知紅著眼，看著他，冷著臉開口道：“按照之前的計劃，放一些惡念邪魔出去，現在就放。”
虛無看向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默認他的做法。
清風不解，“她已經死在這裡，危機解除，他們來到這裡自然會看到，還有必要嗎？”
“你照做就是。”顧玄知瞥了他一眼。
清風：“好。”
混沌鐘晃動著身體，整個鐘開始在陣眼上挪動。
“回去吧。”虛無開口道。
顧玄知沉著臉，手中拿著歸墟劍，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過了一會兒後，顧玄知才緩緩應道：“嗯。”
清風附在歸墟之上，跟著他們離開。
此刻，無儘荒原外。
淵底震蕩引起的惡念邪魔往外出的動靜，讓無儘荒原之外的其他人給驚到了。
怎麼他們一到就遇上了惡念邪魔又往外跑。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邪魔？”
應煌眯著眼，神情終於真正的嚴肅了幾分。
岐遙提著劍就衝了上去，開始擊殺邪魔。
他們邊殺邊往裡走，此刻也有些確定混沌鐘就在無儘荒原的淵底了。
至於現在還在不在，到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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