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賈珩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大營內,手中輕輕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細細品味著那醇厚的茶香。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啟稟大人,營外有一人前來求見,小的已將他的拜帖帶來,請大人過目。”說完,士兵恭恭敬敬地雙手呈上那份拜帖。
賈珩放下茶杯,接過拜帖緩緩展開。當他看清裡麵的字跡以及得知想要拜見自己的人名叫薛寶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他抬起頭看向士兵,語氣輕快地吩咐道:“快快有請這位貴客入帳相見!”
不多時,隻見一名身材高挑、身著淡雅青衫的男子緩緩步入營帳,他發絲高束,以玉簪固定,額前幾縷碎發隨風輕揚,添了幾分不羈之感。錦袍上繡著淡雅的雲水圖案,腰間束以金絲銀線編織的腰帶,更顯身形挺拔。唇上則輕點薄朱,眉宇間,巧妙地用墨石勾勒,添了幾分英氣,步伐間,他從容不迫,舉手投足皆是風度翩翩,令人難以察覺其真實身份。
他一進營帳,便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快步走到營帳中央,然後雙膝跪地,拱手作揖說道:“草民薛寶叩見欽差大人,願大人洪福齊天、官運亨通。”話音未落,他便準備俯身叩頭行大禮。
然而,就在他即將叩頭之際,賈珩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男子麵前。他微微一笑,迅速伸出右手牢牢抓住薛寶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阻止了對方的動作,把他扶起來並輕聲說道:“你既是薛姨媽的侄兒,那咱們便是自家人,無需這般多禮。快快起身吧!”薛寶起身的同時,一股清新淡雅的女子特有香氣撲鼻而來,讓賈珩不禁心中一動。
薛寶低著頭,但此時臉上已布滿紅暈,賈珩見狀,把他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並親自倒了茶水。說道:“寶兄弟遠道而來,先喝杯茶潤潤喉嚨。”
薛寶微微垂首,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待心緒稍穩之後,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端坐在一旁的賈珩身上。刹那間,薛寶隻覺得心頭猛地一顫,仿佛有一道電流瞬間貫穿全身,令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起來。眼前之人竟是如此俊朗非凡,比起他之前腦海中的想象,更是要多出幾分英氣與瀟灑。麵容俊逸非凡,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嘴角掛著一抹溫文爾雅的笑意。陽光傾灑在他的肩頭,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更添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薛寶一時間有些慌亂無措,急忙伸手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一口茶水,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不安。然而,那握著茶杯的手卻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著,泄露了他此刻真實的心緒。
這時,賈珩微笑著開口道:“此次我奉聖上旨意來到這金陵查辦案件,原本心中就打算尋個時機親自登門看望一下薛姨娘。隻是無奈這公務實在繁忙,抽不開身,以至於一直未能如願前往。今日寶兄弟大駕光臨,還望能在此多逗留些時日。愚兄定會竭儘所能,好生款待於你,也算是略表我的歉意了。”
聽到這話,薛寶趕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作揖道:“多謝哥哥的美意,小弟感激不儘。其實小弟此番貿然前來,實是有事想要求助於哥哥。”說罷,薛寶臉上露出一絲難為情的神色。
賈珩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即關切地問道:“哦?不知寶兄弟究竟所為何事?但講無妨,隻要是愚兄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會推辭。”
薛寶一臉愁苦地說道:“唉!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兄長薛蟠”說著,他便將薛蟠所犯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如今薛蟠被關進大牢,不日就要審判。負責此案的正是應天府尹賈雨村大人,說是要秉公辦理此案。
薛家上下為此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薛姨媽更是整日以淚洗麵、愁眉不展。她深知家中就這麼一根獨苗,若是薛蟠真出了事,整個薛家可就完了。於是,她四處托關係找人幫忙,希望能夠救下薛蟠,然而忙活了許久卻依舊毫無頭緒。後來聽聞賈珩在此奉旨查案,且與賈家有著姻親關係,便趕忙讓薛寶來求他幫忙想想辦法。
賈珩聽完薛寶所言,不禁眉頭緊皺,麵露難色道:“賢弟啊,不是愚兄不想幫你,實在是這個案子太過棘手。雖說我身為欽差大人,但也不好直接插手地方事務啊。”
薛寶見此情形,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低聲說道:“哥哥,這裡麵是五十萬兩銀票,還望哥哥您務必收下。隻要能救我那苦命的薛蟠哥哥出來,哪怕傾儘薛家所有財產,我們也是心甘情願的。倘若這些銀子不夠,小弟這就回去再想辦法籌措一些送來。”
賈珩見狀,頓時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你把我賈珩看做何人?賈薛兩家本就是姻親,自當相互扶持,這錢我要是收下來,日後還有何顏麵去見你家嬸娘和寶釵妹妹呢?快快拿回去吧!”
薛寶一聽這話,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哥哥真是深明大義!隻可惜現如今這官場之上,到處都是需要花錢打點的地方,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財開路,恐怕真的是寸步難行啊!”
賈珩見狀,稍稍緩和了一下自己方才有些急切的語氣,緩緩說道:“寶兄弟切莫怪罪於我,我方才也是一時心急,說話有些重了些。你先將這銀票收回去吧,至於蟠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想儘辦法來幫助你們的。”
薛寶聞言,心中愈發焦急,趕忙說道:“家裡能想得到的辦法我們都已經嘗試過了,如今您可是我們最後的一線希望!還望哥哥能夠給我們指點一條明路出來。如果連哥哥這裡都沒有什麼好法子的話,那我那可憐的薛蟠兄長可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說到此處,薛寶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抑,雙腿一彎,“撲通”一聲便直直地跪到了賈珩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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