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來叫她的時候嬌嬌已經吃完有一會了。
她理了理衣服起身走出去。
門外村民們睜大了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瞧。
直把女孩看得害羞低下了頭。
那院子裡幾十道直白的目光都是新奇和驚豔,毫不遮掩的視線赤裸裸落在她身上,即使男人的健碩身形特意為她擋去了一大半,可嬌嬌仍然覺得臉紅耳熱渾身僵硬不自在。
而嘴裡還吃著赫知青這麼豐盛的大餐,村民們口中不要錢的讚歎一句又一句往外蹦。
誇什麼說什麼的都有。
其中還摻雜著一些或打趣或露骨的蹩味方言。
嬌嬌來三溪村多年,這裡的語言也能聽懂個七七八八了,聽到上年紀的老大娘老大嬸們說的直白話,知道真相的嬌嬌臉皮子又臊得羞紅了一層。
她餘光悄悄掃向赫知青勁瘦的腰身,又像被燙到似的紅著耳朵迅速收回視線。
心底不由很慶幸剛來的赫知青聽不懂方言。
赫衍淵當然能聽懂,打開門後就回到崗位的小家夥已經第一時間就儘職儘責給他翻譯了。
雖然他表麵淡定,可當聽到她們說他‘腰硬有勁’‘鼻子挺’‘褲襠鼓囊’‘身板結實很有力氣’‘能乾’等等露骨的曖昧字眼,還伴隨了好幾句他聽都沒聽過的不能上台麵的葷話段子。
他第一次直白的感受到農村婦女的八卦威力。
偏偏他還要裝作一副什麼都沒聽懂的樣子。
縱使赫衍淵臉皮再厚也有些消化不了了。
他神情平靜,目光無波,扭頭卻把身後低著腦袋的女孩躬身抱了起來,在幾個插科打諢的男知青以及眾多村民們麵前,步態沉穩的朝門外走去。
院子裡的大部分人都起身跟了出來。
門外還擺了幾桌。
王村長打頭,呼啦啦一大群人分了條過道給他,大家打趣逗樂的看著他把女孩抱到副駕駛。
龐大凶悍的綠皮‘鐵馬’穩穩紮在地麵,車頂用布條綁了一輛白色自行車。
後備箱放的是赫衍淵明麵上的東西,還有他找村裡購買下來的一些新鮮蔬菜。
自行車是他昨晚失眠開車通宵去鎮上捎回來的,為的就是今天接親可以讓嬌嬌路上舒服些。
後座放了女孩的陪嫁和行李,東西不多,一個黑底帶紅花的開水壺,一床不薄不厚的棉被,麵料有些舊但外麵看著還算乾淨,一匹灰布,一雙新布鞋,幾身經常穿的洗發白了的淺色衣裳。
這些陪嫁都是劉大娘幾人從林家一起拎過來的,東西實在少得可憐,誰家姑娘出嫁不備兩床紮實的厚棉被啊,新衣服也沒有買,鞋子瞧著倒像是吳秋梅腳上經常穿的款式,所有東西就一個開水壺看起還像樣些
然而吳秋梅則表示家裡生活情況隻拿得出這些,還有一個林招弟也要備陪嫁物,哪有什麼錢。
幾位長舌大嬸聽了隻悻悻笑著表示理解,卻轉頭就把吳秋梅的話當閒聊八卦宣揚了出去。
村裡誰不知道吳秋梅收了人赫知青五百彩禮?
也不知道私底下有沒有給小侄女拿點生活費?
還不算上這些年小侄女每個月給林家的補貼。
說林家沒錢?村裡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早知道吳秋梅摳,誰知道對身世淒慘唯一的親侄女也摳搜成這樣,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她這些年對小侄女的好是不是做的表麵功夫了。
所以今天坐在主桌吃飯的吳秋梅總被周圍各種鄙夷目光打量,那些有意無意的談論聲光靠想都能想到是什麼。
她隻想快結束酒席把多餘的肉菜打包回家去吃。
其實要不是為了麵子吳秋梅連嫁妝都沒想給。
東西是她連夜翻箱倒櫃七湊八湊湊的。
家裡今年的新棉被都還沒買,唯一兩床新的是她自己蓋的那套和招財一個人蓋的那套,是年前過冬新買的她哪裡舍得。
為了不讓那丫頭嫁妝難看惹得村裡人說閒話。
吳秋梅就把自己以前蓋過的那床整了整補上去,騙外人說是去年早就買好的沒人蓋才落了潮。
裡麵唯一嶄新的開水壺還是她上一次去鎮上買的,放屋裡自己隻用過一次,布也是上次給自己買的新布,要不是看在彩禮份上她也舍不得拿出來。
隻是這些在彆人眼裡都不知道。
這麼想著,吳秋梅臉色緩和了些,東西少又怎樣,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吧,有本事你們拿錢出來給那死丫頭買啊,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倒是那個背時鬼!讓他鎖好門趕緊來,現在過去這麼久,菜都要被彆人吃沒了他還不來!!
吳秋梅就操心待會打包飯菜的時候她一個人搶不到那麼多,剛才這桌的糖果點心她都沒搶過另外那幾個人。
而這邊。
將女孩放好給她係上安全帶。
赫衍淵也繞到另一邊上了車,按了下喇叭對村長和村民們表示告彆,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吳秋梅。
那些亂七八糟的嫁妝他也看見了。
赫衍淵不在意是因為那些東西他一樣都不會留,陪嫁的縫紉機、電視機、收音機、手表金圈金鐲金項鏈新床新櫃新房新家具甚至還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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