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夏天,麻子的一隊人馬借著星月模糊的光,天不亮就埋伏在飛燕村附近的密林裡,想伺機拿下村莊。
天亮時分,村裡的矮大碗走親戚,這男的有點憨,是個結巴。在路邊意外看到兩個放哨的土匪,以為是獵人。其中一個是二流子。
“你······你們······是打野豬·······豬······豬的,前幾······幾幾天野豬腳印大個·······大個的,嘿······嘿······”矮大碗很費力地說出來,還搖著腦袋,流著憨口水,翻著白眼珠子。逗得土匪捂住肚子笑翻天。
麻子問:“最近村有人來打獵嗎?昨天有人來嗎?”
矮大碗結巴道:“有個······個劁豬匠······匠。”
二流子心領神會地笑了。
普小四昨晚吃了冷菜,涼壞了肚子,正蹲茅廁。抬頭看見一路人馬端著槍向村子走來,立刻便意消失,提起褲子往家裡跑。臨近家門,栽了筋鬥,慌忙爬到自己的屋頂上,大聲喊叫:
“棒老二土匪進村囉,棒老二進村囉,棒······”
“咚、咚!”
剛說“棒”字,槍子就朝他飛來,打在牆邊,濺起金色火花,他迅速躲閃。
“棒老二進村囉!”普小四又在牆邊叫。
槍聲、普小四的喊聲,伴著狗叫聲,驚動了村裡的人們。
劁豬匠帶著四人一組包圍有槍的五家人,他們都帶著麵罩。動作快,這個村也不大,也就三十來戶人家,很集中。
劁豬匠不說話,他怕被人認出來,左手捏成錘頭樣。
麻子吼道:“屋裡的人,聽著,乖乖出來,我們要財不要命,反抗者格殺勿論,不出來的,彆怪老子不客氣,放火燒房子。”
這時有土匪在點燃火把,故意給飛燕村人心理恐嚇。
麻子沒有耐心地叫道:“我再說一遍,屋裡的人,聽著,乖乖出來,我們要財不要命,反抗者格殺勿論,不出來的,彆怪老子不客氣,放火燒房子。”
“他媽的巴子,點火。”麻子不高興了。
“大爺,我······我們出來。”屋裡傳來聲音。“哢嘰”門響了,朱老科家人出來了。
一個時辰,土匪就解決了村裡的武裝。土匪就為所欲為了。
場子上相繼站滿了神色慌張人們。麻子登場了,驕橫說道:“今天,村子人都給老子麵子,就他媽有一個想壞老子的好事,兄弟們,拉屎跑回家,上房子叫嚷那人呢?”
“老大,在這兒呢。”普小四的手是反綁住的,身旁有架著他的兩個土匪。
麻子說:“拉過來,我看看,這龜孫子,這牛哄哄的。”
二流子說:“在家搜好久才找到,這龜兒子躲在棺材裡。”
麻子說:“好啊,我今天就送他進棺材,反正棺材也是空著。龜兒子,你為什麼叫咱家,“棒老二”,你說服老子呢,我就放了你。”
麻子用刀在普小四麵前晃來晃去。一個耳光打過去,普小四氣血上湧,怒從心來,有種拚命的欲望,牙齒咬得啪啪響。這人平時不欺人,隻是性格剛強。
麻子問:““棒”是什麼?“老二"是什麼?說!”
普小四罵道:““棒老二就是龜兒子”。”
這時,人群中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們笑出聲來,說道:
“雞雞也,咯咯!”
“拉尿尿的,嘻嘻、哈哈!”
女人們低下頭,有的害羞,臉紅,用手捂著。
幾個不懂事的小孩被扇耳光,哭成一片。普小四挨的耳光、拳頭數不過來,抬眼望去,這夥子還硬撐著。
“呸!”這可是普小四吐的口痰,飛在麻子的臉上。
麻子是氣瘋了,像要吃人一樣,眼睛露出一股凶光。
麻子說:“二流子,把他綁在那棵黑桃大樹上,我玩死他。”
普小四被綁在場子旁邊樹上,雙手抱著樹,臉朝著樹,看不到人。他父親也被扭到場子裡來。麻子說:“你要好好教教你兒子。”
普小四的爹說:“大爺饒了他,我教育他,你要什麼都可以。”
麻子說:“我要他的命。”
普小四的爹說:“啊?不要!大爺,我抵兒子的命。”
麻子說:“老東西,你沒惹我,我不要你的命。”
麻子靠近二流子耳語,也不知道他們說什麼。
二流子端著槍半蹲著,把槍哢嚓上鏜。用一根細線,一頭栓在扳機上,另一頭栓在普小四父親的右手拇指上。
喬珠江走近麻子,小聲說,說得隻有麻子聽得見。
“你不會要崩了他吧?放他一馬。”
“你,劁豬······”麻子剛要說“匠”字,發現自己泄露劁豬匠的身份,立刻收緊嘴巴。喬珠江心嚇了一跳。
麻子說:“老東西,你現在就教訓你的龜兒子,這是你自己教訓他,與我無關啊。”
普小四的爹說:“小四,這是要槍斃你呀!”
普小四罵道:“棒老二,有種彆折磨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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